甲喇章京托伦朝着北面那个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巨大阵地,略略停顿了一下,回头唤出一人,身上脸上鞭痕累累,正是昨曰逃走的一名正白旗余丁。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此辈逃走后,行了数十里正撞上镶红旗的这支部队,一问之下,甲喇托伦勃然大怒,“主子们都战死了,你们还有脸活着?”
按照八旗的军法,当即将逃走的数十名家奴包衣阿哈之类的全部斩首示众,留下这名口齿比较清楚,头脑还算明白的余丁带路前来。
他要看看,能够一次击败一个正白旗牛录的明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未必正白旗那班狗才啃不下的,我镶红旗的巴图鲁们也啃不下!
“你这奴才,可要看好了,可是对面这股明军?”
那余丁睁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阵地,旗号、气势还有那许多的车辆、骡马、战马在营盘中聚集,他点了点头,“托大人,正是昨天那股明狗,便是他们。。。。。”
“好了,到了这里,你的事情就办完了,可以去伺候你家主子了!来人!”
两名白甲兵从甲喇身后跃马而出,插手行礼,表示听候差遣。
“送他去见他主子!”
随着呜咽呼喊叫骂声逐渐远去之后戛然而止,托伦甲喇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叫过甲喇中的一名通事,指着对面的旗帜向他询问,那些尼堪旗号上写的是什么?可曾看得出是哪家军队,带兵将领是谁?
那通事瞪起眼睛看了半晌,只是摇头说,“旗号上只有大明南中军勤王兵,入贡等字样。还有,帅旗上写得一个李字。”
什么南中军勤王兵,托伦不感兴趣,激起他兴趣的是入贡二字,想来给明国皇帝送得贡品,应该都是好东西!
从往来的明国士兵身上的甲胄和从营盘后方传来的骡马嘶鸣声中,托伦甲喇判定,这群明军身上很有油水啊!至少有上千匹骡马,几百辆车的辎重和贡品,这要是抢下来,回去献给大皇帝,不知道能够赏给我些什么恩典?
此时,前锋却突然爆发了一阵鼓噪叫骂之声。
在南中军的阵地前,用一人高的木杆夯入土中,将昨曰被击毙的那些正白旗的鞑子一个个的尸体绑在木杆上,脸朝着镶红旗来的方向。
这样的挑衅,如何能够让人受得了?!
“布赫,请你派上一个牛录的勇士,我这里也派上人马,咱们一起攻击,务必要拿下眼前这群明狗!”
镶红旗蒙古的甲喇布赫,此时同样被惊讶和贪婪两种情绪控制,浑然不记得昨曰正白旗的教训,呼喊了几句,从队伍中越出一支人马,大约是一个牛录人数。与建奴的嫡系部队不同,蒙古的各个牛录人数上和披甲兵的比例都要小得多。
而托伦甲喇也点出一名分得拨什库,率领一队士兵跟在这个蒙古牛录后面,手中各执长刀大斧,身上至少是一层镶铁棉甲,隐约便是此次攻击的主力和督战。
按照正白旗一个牛录换来的经验,镶红旗的鞑子知道,面对眼前这支明军,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近前,与他们刀枪相接,破开他们的军阵。否则,便是和悬挂在木杆上的尸体一样。
他们催动胯下战马向着南中军阵地一路狂奔而来,没有像正白旗那样,在距离一百五十步上下时停住,而是狠命的朝着马**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疼不过,加速狂奔而来,马队卷起的烟尘。蹄铁掀起的泥土,扬成了一道土龙。
在距离第一道土墙大约五十步的距离上,他们勒住了缰绳。
这里横亘着一道壕沟,断断续续、曲里拐弯的,断处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通道,是南中军为自己预留的出入通道,大约可以一次并行七八匹马。
两个蒙古壮大稍加合计,便催马沿着通道直冲进来,身后的黑色认旗,引领着十余匹战马呼哈叫喊着冲了进来。
壮大的战马刚刚冲过矮墙,被高四尺的矮墙遮挡,只能看到头盔和身后的黑色认旗,后续的鞑子们狂喜不已,正待策马跟进,一举破口的时候,耳边忽然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从方才的通道口附近突然冒出数十个火铳手,对着在通道拐弯处的壮大和鞑子们猛烈开火。
侧射!
给骑兵带来的杀伤更大!
在几乎是枪口抵着人身体开火的距离上,再厚重的盔甲也是纸糊的一样,几名骑兵惨叫连连,被火铳打得身体喷出数道血箭,从马上翻了下来。几个火铳兵冲上去朝着他们又补上了两刀,见彻底死的透了,便牵走战马,将尸体抛到外面的壕沟里。
这一举动之后,第一道矮墙后面便出现了二百余个头戴铁盔的火铳手,将火铳架在胸墙上,瞄着对面的鞑子扣动扳机!
在河堤后面坐在大堤上忐忑不安的三千多难民,耳边听得不断有火铳声响起,不时地有惨叫声越过营地,传递到他们耳中,不由得脸色变得苍白。这里要是再守不住,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吃饭了!”
“各队的头目,出来领着兄弟们排队吃饭!”
几十个伙夫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