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隆!”
一枚炮弹从城外飞到了城头的炮台上,将一门青铜大炮击飞,炮架被冲击力打得翻滚着飞下了内墙。。炮弹的去势未衰,恰好将距离火炮不远的火药桶击中,引发了殉爆,十几枚炮弹在火药桶的作用下欢快的四下里飞舞着,摧毁一切挡路的物体和生命。
在炮台上艹作火炮的士兵和水手们躲闪不及,被横空飞过的炮架零件、炮筒、炮弹等物当场劈死十几个,几十个受伤的人倒在炮台地上四处惨叫声不断。
普特曼斯和德包尔两位总督在军官们的护卫下,在这遍地鲜血和断骨残肢的内墙与外墙上观察敌我双方的态势。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在热兰遮城的东面和南面,南中军建起了两座炮台,将一门克龙炮和两门三十二磅的大炮摆放在炮台上,六门大炮不定时的对热兰遮城上的火炮居高临下的进行定点清除,
“阁下,我们的火炮从昨天开始已经损失了四门了!这这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一个星期,我们就无法形成对那些企图填塞壕沟的明国士兵压制姓的火力了!”
南中军的大炮大多数是采用九转钢铁模铸造而成,不但制造起来成本低时间短,而且散热速度快。在伽利略笛卡尔等人的培训下,炮兵的射击技术也要比荷兰人强的许多,再配上炮队镜、望远镜等光学仪器,可以说对于城头上的那些大炮,炮队的指挥官黄雷挺早就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但是,在李守汉要求不得在消灭巴达维亚城援军之前摧毁热兰遮城和赤嵌城两座堡垒的抵抗意志严令下,炮兵们只得将城上的火炮作为磨刀石和陪练的对手。
“不能这样下去了!”
德包尔总督很是艹切,他大声疾呼着,“我们不可以在这里等死!等候李将军的军队攻进城来把我们钉死在十字架上面!”
“范。德包尔先生,我请你暂时冷静一下,我想再等几天就会有我们的土著人朋友在李将军军队的后方和侧翼发起突击,给李将军制造出很大的麻烦,之后我们再出城反击。同李将军缔结一个体面的停战协定。”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统一调配城堡内的存粮和木材,如果掌握的好的话,城内的粮食可以供我们食用半年,在这段时间里,我相信公司会派人来支援我们!福尔摩沙永远不会下沉,永远不会沦落到异教徒手中!”
“轰!轰轰!”
仿佛是为了给普特曼斯的话加一个注脚,城外南侧炮台的大炮又一次开火,架设在内墙上的一门海军六磅炮被南中军一颗三十二磅炮的弹丸砸中,立时那门火炮当场砸瘫,铁球夹着炮架炮轮乱飞。被击飞的一颗六磅炮弹呼啸着从德包尔等人头顶上掠过,重重砸在外墙与内墙之间的空地中,用力弹起,直冲几名躲闪不及的黑鬼兵扑了过去,一个黑鬼兵晃动了一下身躯,只觉得一侧有些空荡荡的,转眼过去发现自己的右臂和肩膀已经被炮弹带走,那铁球去势不减,几个滚跳回来,将另外两名黑鬼兵的小腿和脚踝滚断。
黑鬼兵们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部族的方言土语,在场的军官和绅士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得懂。初经战阵的德包尔先生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茫然不知所措,手里不知道住了什么东西,只管死死的握住。只有普特曼斯紧咬着牙齿,喝令军士们组织人手将那几个黑鬼兵抬下城去交给牧师医治救护。
只是略略过了几分钟,就听得东面的炮台那边又是几声炮响,接着便听到几十颗炮弹在空中呼啸而过的声音,却是南中军的三十二磅大炮使用了群子,大弹一个,夹带着十几枚小弹。
热兰遮城中一片安静,只有那些被炮弹击中的伤兵们被抬下城时的凄厉惨叫声,天气已经慢慢的变得暖和了,这些被火炮弹丸带中的人,恐怕等待他们的便是伤口溃烂、化脓、发高热、肢体坏死的命运。
一阵阵潮湿的海风吹过,空气中弥漫,一阵阵浓烈的人肉焦糊的味道令人作呕,除了这个味道,便是厚重的血腥味,夹杂淡淡的硝烟味道。
“总督阁下。”一个上士急匆匆的从东面跑了过来,不知道应该向谁报告,只得含糊的称呼了一声,想来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和自己计较。
“李将军的炮兵,今天已经给我们造成了七人的阵亡,三十余人受伤丧失战斗力!”
按照习惯,荷兰人只统计荷兰人和那些黑鬼兵的伤亡情况,至于那些土人辅助士兵的伤亡,则被视为不见,他们的命运就是两个字,“炮灰!”
“德包尔先生,我有一个建议!”
德贝尔上尉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这样下去,怕是公司的援兵还没有到来,我们就已经被李将军的炮兵全部杀死了!”
“你还打算出城去攻击李将军吗?”一名船长对德贝尔上尉冷嘲热讽,他指着外墙外面的几道壕沟,“你看看!”
最外侧的壕沟旁边,被南中军在安平镇居民的帮助之下,用稻草编成的袋子装满了泥土和海沙,围着热兰遮城的几座出口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