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荷兰人和中国人海上力量的交锋,中国人赢了!
而且赢得招招摇摇,风风光光。。.
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的十条夹板船和一条他们称之为“戎克船”的中国式战船,和作为雇佣军加盟友的刘香团伙的五六十条战船,除了旗舰密德堡号之外,其余全部被歼灭,或是被俘,或是被击沉、焚毁。
初战于料罗湾,再战于南澳岛,三战于兄弟屿,三处战场,荷兰人的海上实力损失殆尽。
在原本的历史上,根据荷兰人自己写的《巴达维亚城曰记》所记,被俘虏的荷兰人约计百人。可见,荷兰这次海战是失败了的,可说是损失惨重。据福建巡抚邹维琏奏报的战绩:“计生擒夷众一百一十八名,馘斩夷级二十颗,焚夷夹版(板)巨舰五只,夺夷夹版(板)巨舰一只,击破夷贼小舟五十余只,夺盔甲、刀剑、罗经、海图等物皆有籍存。而前后铳死夷尸被夷拖去,未能割级者,累累难数,亦不敢叙。”
但是,在守汉这只巨大的蝴蝶翅膀下,明军的海上力量同荷兰的海上力量对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场海战的结果也是偏离了不少。别的不说,荷兰人的台湾总督普特斯曼,便是仅以身免,率领一条残破的密德堡号在南中军水师的监押护送下沿着马公、大员一线逃往荷兰人的基地赤嵌城。
大获全胜!
刘香团伙的水手、士兵将近三分之二被生俘,大小四十余艘船只成为了南中军的战利品。
东印度公司的舰队中,被普特斯曼率领好不容易才从料罗湾的火海中逃出来的五条船,被击沉一艘,其余三艘全部被生俘。俘获荷兰人二百余人。
南澳岛成了一个大兵营!
触目所及之处,到处是顶盔掼甲,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和骄傲的士兵和水手,港口和海湾里密密麻麻的桅杆,仿佛一夜之间将海面变成了树林相仿。
万历四年建起来的总兵府,门前广场上的旗杆上高高悬挂着两面帅旗,一面写着李字,一面则是一个郑字。
以旗杆为中线,两旁分列着两行士兵。从旗杆一直到总兵府的大堂之上。
可怜的南澳副总兵,如今几乎变成了一个西游记里被有实力、有势力的妖魔驱使用来提铃喝号、巡山望风的山神土地一般,战战兢兢的往来伺候着这堂上言谈正欢的二位大爷,唯恐一个不小心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继守汉登上南澳岛庆祝胜利之后,纵横闽粤海面的郑芝龙,也在兄弟屿海面战场硝烟还未散尽,燃烧的船板还在冒着青烟之时,赶到了这里。
战场上的情况,陈鹏、胡美等人向大帅郑芝龙做了介绍,特别是将南中军的七条战船围攻四条夹板船,击沉一条,生俘三条之事向郑芝龙讲明。
“这南中军水师炮船竟然如此之犀利!”
听到部下说竟然有一炮便可以将桅杆打断的大炮,不由得郑芝龙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大帅这也是对我们有出手相助的恩惠,人家不远千里来援,我们不去拜访一下,确实是有些失礼之处。”
半是礼节姓拜访,半是带着些耀武扬威、炫耀实力的味道,第二天清晨,郑芝龙水师便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南澳岛水面上。
于是,本来就被南中军塞得有些拥挤的南澳岛,骤然间又来了万余水兵和百余艘舰船,变得越发的拥挤不堪。从海边充当报警瞭望烽火台的烟墩,总镇府、到吴平寨、云盖寺、正在从火神庙准备扩建成正式庙宇的南山寺,到处是兵士水手。离波浪滔滔的大海仅10来米的宋井旁,打水洗脸、往船上补充淡水的人们排起了长龙。这口据说是开挖与南宋景炎元年的水井,向来以水质清纯甘甜,久藏而不变质而被往来的船只作为淡水储备的首选。
两家的辎重人员从南澳岛上那些以海为生的岛民手中购买新鲜的补给品:马鲛、鲳鱼、真鲷、石斑鱼,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旗鱼、金枪鱼。只在大海深处才有的几条鮱鲑鲛海鲨,更是让这些出没风波浪涛中的人们也不由得为之咂舌,“怕不是有几千斤、上万斤的?!”同这些巨大的海鲨相比,数百斤的翻车鱼,就有些小儿科了。至于在福建沿海常见的那些贝类,东方螺、天狗螺、泥蚶、文蛤、花蛤……,只能是一筐一筐的堆在街道的转角处,散发着一阵阵的腥味。这座在过去数百年来向来是靠海吃海的岛屿,两支军队将近两万人的到来,使它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立刻从对战争和炮火的恐惧惊慌中解脱出来,几乎是一夜间就从一个沿海的海防要塞变成了一个商业极其繁荣的城镇,街道熙熙攘攘往来如织。
挎着篮子叫卖龙眼柑橘和甘蔗的渔家少女,听着衣兜里那一枚枚通宝互相撞击时发出的清脆悦耳声音,被海风吹红的脸蛋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肤色黝黑,肌肉纠结如树根的渔夫,顾不得擦擦扁平的鼻子中流下来的清鼻涕,只管数着手中那一枚枚出售连夜捕来的渔获换来的银元。身前的大筐子里满是还在扭动着身躯的石斑鱼,再么就是硕大的金枪鱼。街巷的深处,也有郑军的士兵熟门熟路的到几个倚门卖笑为生的女人家中去解决生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