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搜刮了四万顷良田作为他的王庄。于是,潞王府在河南卫辉可谓是恩宠至极,穷奢极侈。在李自成义军进入之后,潞王府和福王府等其余八家在河南的封藩亲王一样,都成了农民军的最佳助手,为农民军提供了无穷无尽的兵员。
在狂风暴雨般的农民起义浪头威胁之下,朱常淓不得不和朱由崧一样,从自己的封国之地逃出来,一口气逃到了江南湖州。可是,那些王庄田地是不能跟着他一起逃到江南的。为了维持往日的生活,撑起一个亲王的派头架子,少不得要私下里典当借债过日子。不少的借款,便是由这位长史官出面,靠着潞王的面子和信用从商贸区的商号里借出来的,往往是借了新债还旧债。
可是今天,债条被人拿出来打脸了。
长史官被打脸打得有些恼羞成怒,摆摆手,便要号令手下跟来的锦衣校尉、力士、杭州府的兵丁、衙役们冲进去,强行接收商贸区。那些校尉兵丁们作势便要向内冲。
“怎么,打算用强的?”商贸区的主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尔等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南粤军是怎么样走到这里的!来人!”
一声号令,从商贸区的城墙射孔内伸出了一支支火铳,炮位后面,大佛郎机、六磅炮被推出来,炮手们冷眼看着城下这些叫嚣不止的家伙。
“想尝尝我南中所出产的火铳火炮是个什么味道的,便只管上来!”
看着黑洞洞的铳口、炮口,再想想历来南粤军的“凶名”,在场的兵丁衙役们嘴里叫嚷着,脚下却是纹丝不动,更有甚者,悄悄的向后移动着自己的位置。无奈之下,官员们只能丢下几句交代场面的狠话,带着人马悻悻的离去。
“虽然潞王一时接收不了商贸区,可是毕竟这商贸区里统统算上,不过是千余兵马,我可听说,如今潞王驾前好几个总兵都在那叫嚷着要补发欠饷,要什么足兵足食才能去打仗等等。眼睛盯着的还是咱们脚下的这块地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社稷倾颓的乱世,你手里掌握着巨额财富,就是惹祸的根苗。杨世年和他的同行同业们也都听到了,李成栋们一路南下,是到处攻城夺地,烧杀劫掠。
坐困愁城,这可怎么是好喔!
突然间,街上传来一阵阵的喧嚣声,叫喊声,声浪由远而近变得越来越大。
“什么情况?”所有的掌柜的们一颗心不由得猛地向下一坠。“难道是潞王真的强行冲进商贸区来了?”
有人按捺不住,起身到街上拉住了一名兴奋的叫喊着欢呼着的城管,“这位小哥,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大家如此欢喜?”
“您往那边看!水师!咱们的水师来了!”
钱塘江上,有数艘小渔船和沙船充当着义务额引导员,船上的人们欢呼雀跃着,将令人激动的消息向岸上和江上的船家传达。
“是咱们的水师来了!”
在他们的身后,江面东方,隐隐约约出现了船只的轮廓。如同钱塘江大潮般相仿,庞大的船队挟带着巨大的威势,从钱塘江入海口蜂拥而来!
浩瀚宽阔的江面之上,悬挂着黑红两色象征着铁和血的的军旗的庞大船队,正鼓满了风帆,乘风破浪溯江而上!在强烈的江风吹拂下,如林的桅杆上,船帆遮天蔽日。在初升的旭日映射下,庞大的整支舰队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红色光芒。
舰队中央,主桅杆上飘动着水师提督“郑”字帅旗的旗舰,在数艘艨艟巨舰众星捧月般护卫之下,威风凛凛。整个舰队以信号旗、铜号为联络通信工具,列成三、四艘并行的阵列浩浩荡荡逆流而上。
南粤军水师船队规模极其庞大,像小山似的巨大海船,高高的桅杆直指天际,重重叠叠的白帆在东方升起的朝阳映照之下,闪耀着庄严的金色光芒,锋利的船首犁开钱塘江的滚滚波涛。三四艘舰船并排前进,前后排只相距两三个船身,几乎将整个江面铺满。船队首、尾竟然相距数十里之遥!先头的双桅炮船已经在商贸区人们的视线里抛锚停泊,而数十里外的盐官、老盐仓等处,还有船只无头无尾的逆流而来!那简洁的流线型船身、刺破天际的桅杆、舷侧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无不昭示着强大的武力和不可挑衅的威严。
无数的人们沿着江岸,跟随着船队前进的方向疯狂的奔跑着,欢呼着。水师来了,如此规模的水师船队,该有多少的兵马前来啊!杭州城,还有咱们的日子,都可以平安了!
但是,南粤军水师此行的真实目的,只有在自己的座舰“常胜号”上仔细盘算着运力和运输计划的大明提督三省海防事兼南粤军水师提督的郑芝龙心里清楚。
“此番除了数十艘大小炮舰之外,余者近千艘船只皆为货船,也不知道要搬空杭州和宁波的商贸区要多少时日,鞑子和那个狗屁潞王,能不能给我们这么多的时间。”
除了搬空商贸区之外,郑芝龙还有另外一个差使。
“沛霆兄,你说那个老太太,能够心甘情愿的跟着咱们走吗?”郑芝龙心里没有把握,他望了望在船舱之中正在与同行的豪商林琨林大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