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却也不敢妄言。应该上缴府库之税款,臣可以从有司上报文书之中揣测一二,说与陛下。可是,粮食入库数目,便要看爵帅的了。”说完这话,马士英还促狭的朝着李守汉眨了眨眼睛。
这样的情形,朱由崧自然落在眼里,心中明白这是首辅大人在和自己开玩笑。“老马,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如何粮食数目,要看爵帅的?”
马士英这话,不但让朱由崧不明白,也让李守汉本人如坠五里雾中。“马大人,这话便从何说起呢?如何皇粮入库数目,要看某家?难道说,某家与这些拖欠朝廷钱粮之人有什么勾连不成?”
“陛下,爵帅,下官这样说,自然也是有这样说的缘由。方才下官说了,江南四处地方应该上缴钱粮的田地数目。如果是如数清缴的话,除开每年缴纳的零头(姑且算优免掉了吧),江南各地的官绅读书人们差不多要缴纳九千六百万石粮食!”
“九!千!六!百!万!石!”这个数字,就像六枚金炮弹一样,砸得弘光皇帝朱由崧幸福的眼前直冒金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自小便在锦绣堆里长大,也是见惯了金银珠玉了。但是,国破家亡之后,顿时从天堂坠落人间(注意,不是地狱。他这个级别的人物,混得再惨,也比那些真正身在人间活地狱的贫苦百姓流民强得多。)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钱粮二字的重要性。如今,马士英口中说出能够在浙江、南直隶、湖广、江西四处地方清理积欠钱粮,达到九千六百万石这么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数目,如何不令他惊讶、欢喜?!
“当然,折算成银元的话,便是按照七月粜米的价钱算,也需要4万银元。这还是中间环节没有人上下其手的理想数字。可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如何那些税吏能够放过眼前这些肥羊?陛下须知,往年这些缙绅先生们见到税吏户书等辈,便是连个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的。此辈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有怎么能够放过?所以,若是税吏们存心坑一下这些官绅,趁机敲诈勒索一番,只怕便是五千八百万银元也未必!”
马士英吐槽了几句,继续为朱由崧李守汉君臣讲说眼下的钱粮入库情形。
“田赋,历来便是征收实物。特别是眼下军兴之际,四方军粮需索甚急。可是,这江南四处,又上哪里去寻这许多的粮食?不要说苏松太、杭嘉湖早已不是‘苏湖熟天下足’的时候了,便是湖广地面,多年来兵火连绵,所出产的粮食,勉强能够供自己缴纳田赋便已经是祖先有德了!”
“所以,这般士绅们,便将主意打到了爵帅身上!谁都知晓,如今江南的粮食,大多数是来自爵帅治下。所以,此等人们,便到爵帅的隆盛行来采购粮食,上交府库。”
“怪不得呢!老马!朕现在才知道,你为啥说能够朝廷国库能够收入多少粮食,全看爵帅的!这话果然如此!”
“正是!爵帅的商船能够运到多少粮食,他们才能买到多少粮食用于上交。据臣所知,如今,上海县和江宁府等处,爵帅的南漕粮米交割契约,到岸价已经涨到了每石米三块银元。这还是朋友之间交易的友情价格。”
每石米三块银元,九千六百万石米,这庞大的天文数字,立刻击垮了朱由崧,就算是李守汉自己,也是眼前一阵金星乱晃。
“老马!如今入库了多少粮米?还有多少未曾入库?”
“首辅大人,如今还有多少粮米缺口?”
几乎是同一时间,朱由崧、李守汉君臣二人喊出了内容几乎相同的问题。
虽然问一样的问题,但是,这君臣二人关心的问题角度却不尽相同。作为皇帝的朱由崧,自然关心他的国库里能够有多少粮食银钱入库。而李守汉,却敏锐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机会。
“老子这回要在江南这群东林身上狠狠的砍上一刀,让他们以后再也没有那么强的经济实力来和老子捣乱!”
“陛下,爵帅,如今各处上报的文书,大概有一千万石粮米已经入库,另有近一千万银元的丁银等税款解入户部。除了地丁银之外,各处的商税、钞关也有数百万元入手。陛下,眼下怕是国朝自神宗以来最为充盈的时刻了!”
马士英按捺不住喜滋滋的神色,颇为得意的向朱由崧和李守汉介绍眼下的国库存粮、存银数目。的确,眼下南京城内的太仓,充盈无比。当然了,是以马士英等人的眼光来看的。往年能够在里面纵马驰骋的库房里,堆满了一廪一廪的粮米,用桑皮纸包裹的银元,让原本习惯了夹带库银出去的库兵们恨得咬牙切齿,看着堆积如山的银元,却无从下手。(没办法,从小开始的适应性训练,都是针对银锭元宝的,如今换成了银元,形制、尺寸都不一样了。)
“那也就是说,还有八千多万石粮米的大头没有入库?”李守汉沉吟着。
“大将军,莫要嫌少了。沉疴已久,能够收到这样程度,已经实属不易。如果不是你保荐的那个查御史,确实得力,只怕连这些钱粮的零头也未必能够收得上来。”朱由崧以为是李守汉嫌收得少了,急忙向他给手下人们辩解。
“老马,你回去便以内阁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