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所言甚是,当日首次北上勤王时主公曾在京城说过,岂有父母在床而吝啬药费之孝子。明子民,中原乃祖宗庐墓所在,父母之邦,吾辈岂能贪小利而忘大义,若是建奴得逞,则货物不能自由输运,人员不能自由往来,这等若强拆母子。”
有那眉眼通透的觑到风色,当即率先跳出来表态。于是引动得别人也是纷纷跟进。本来嘛!主公说得很清楚了,大家的钱财主要要靠在内地赚取,各处工场、田庄、商号里,从内地络绎不绝而来的流民提供了劳动力和技术,那些熟练工在南中的各种机械提供的技术条件下,重新焕发了干劲,除了一条谋生出路外,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所在。中原对南粤军意义如此重大,人,钱,产品出路、原料产地都有赖于此,如何能够轻言放弃?
但是也有人对得风气之先,最早跳出来附和李守汉的那几个人暗自嗤之以鼻:“我呸,当初就你喊不管大陆喊得欢,现在又装孝子,能不能有点节操。”
一轮红日渐渐落在了珠江江面上,将整个江面染得通红。随着夜色降临,人们三三两两的散去,准备寻个去处去痛饮一番。
越秀楼上,看着广州城中的点点灯火如繁星一般洒落在珠江两岸,不由得让人们又有目迷五色心旷神怡之感。
此时在楼上的,便是郑芝龙父子,施琅与李华梅夫妇,以及叶琪与近卫旅的旅长莫钰,第二镇的统制官陈天华等人,众人团团围坐在一张硕大的圆桌旁。有亲兵将四面的窗户打开,让凉爽的风吹进来,顿时让秋老虎变得无处施展自己的威风。
这等于是集中了此刻在广州城中的南粤军全部高级干部。看到了这副阵势,施琅不由得暗自有些吃惊,不知道何故有如此阵仗。莫非,岳父大人有什么大事要与咱们沟通?
难道。他老人家那件蟒袍穿的有些腻烦了,打算换一件?施琅不由得心中突地一热。
“好久没有和亲家,和叶少宁你们一起吃饭了。”倒是李守汉这番话,让众人心中稍稍的安定了一下,不管是什么目的,也要听主公把话说完才是。
“父帅一直为国操劳,尽忠王事,我们也是一直追随骥尾,亦步亦趋的。”作为大女婿的施琅。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身为长辈的郑芝龙说出过于谄媚的话来,那样有点与郑芝龙的身份不太相符,这样算来,舍他其谁?
“正是如此。公爷殚精竭虑的为大明朝廷,皇帝陛下和朝廷上下也是都看在眼里的。”郑芝龙很是恰当的给施琅补充了一句。
“还有一桩事,便是公爷与在下的一桩喜事了。”郑芝龙眉梢眼角带着笑容,以李守汉对他的了解,若非有什么大喜事。以郑芝龙那种久历风浪的性格,虽然不说是啥喜怒不形于色。却也能够矫情镇物,控制自己的情绪。
“亲家,今日是咱们自家人吃个便饭,那些俗称便丢到珠江外面去。有什么喜事,只管说出来!”病了这些日子,李守汉也是闷得要死。如今听郑芝龙说有喜事,如何不让他激动?
“是这样,大木和华樱成亲也有了些时日,上个月家中有人送书信来,华樱已经有孕在身。算算辰光。便是您令大木出兵平叛之前,如今应该有三个月左右了。”
郑森要当爹了?!李华樱要当娘了?那眼前的郑芝龙和自己,不是要升职成为祖父级别了?虽然已经是妻妾成群,子孙满堂,但是对于添丁进口这种事,李守汉还是很看重。
“是嘛!那今天要好好的喝上几杯了!亲家公,你要当爷爷了!”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要当外公了!”
两个老家伙各自端起手中的镂花玻璃高脚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将杯中热酒一饮而尽。
“有一件好事好叫父帅得知。”施琅见郑森得了彩头,此时李守汉看这个大木的眼神都满是热烈,自然不能甘于人后,立刻补上了一句。
“济南的大哥派人送信说大嫂已经诞下一子,重六斤八两。母子平安。另外,两位姨娘也给父帅添了一子一女,不过稍稍比大嫂晚了数日。”
酒宴上顿时又是一片欢声。一下子李家又添了三口两代人,虽然叔叔和小姑比大侄子还要小几天,但是这在各处豪门大户之中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能说李守汉这样的当家人宝刀不老。
“为主公寿!”
“为父帅寿!”
众人少不得又是一圈向李守汉祝贺,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热烈欢快无比。但是,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李守汉等着众人酒过三巡,略略放缓了节奏之后,示意亲兵将一份文书取来。
“喜事咱们也庆祝完了,现在咱们说点败兴的事情吧!”他将文件递给了叶琪,示意他念给众人听。
当叶琪一口标准的南直隶官话读完了这份来自京城之中的密函之后,顿时如同往热油锅里倒了一桶凉水一样,顿时气氛爆炸开来。
信是在京城的李沛霆写来的。信中别的倒也平常,无非是辽东和中原兵败之后朝廷如何调兵遣将,到处救火拆东墙补西墙的手段。但是,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