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榴弹投掷出去都能有七八个甚至是十几个破片,那么对付辽贼的骑兵冲击便又多了一个手段。
似乎当年林大帅对付马家骑兵而总结出来的打骑兵歌里也只是说排子枪齐射加手榴弹轰击。
“敌人的骑兵不需怕,沉着勇敢来打它,目标又大又好打,排子枪齐放易射杀。我们瞄准它!我们打垮它!我们消灭它!无敌的红军是我们,打垮了敌人百万兵。努力再学打骑兵,我们百战要百胜。”
脑海当中隐约的响起了当年爷爷用沙哑苍老的声音低声吟唱过的这首红军北上从草地进入陕甘地区。一路与各种地方武装、少数民族骑兵打交道而总结出来的《打骑兵歌》,不由得让李守汉百感交集。
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步兵对骑兵取胜的最重要关键一点,就是严格的纪律!不管是哪家的骑兵冲来,不惊不慌。不乱开枪,这便是赢了一半。那个很著名的矮皇题材电影镜头里,英国步兵便是列成方阵用来迎接一波又一波冲击而来的拿破仑军队骑兵。
看来,像南粤军这种因为地理环境所局限,缺少战马来组建大规模骑兵部队来同辽贼在平原上展开骑兵对战的军队,若是想要获得胜利,便只能依靠坚强有力纪律训练严格残酷的步兵队伍,组成坚强的军阵,再配备大量的火炮。加以无数的马尾手榴弹,来对抗以骑兵见长,同样拥有大量火器的辽贼队伍。
这边李守汉的脑海里还在为如何在日后在平原上与辽贼骑兵对战而翻江倒海之时,那边果然有人提到了与辽贼作战之事。
不过,却不是向主公建议如何对付辽贼,而是对这次进军中原,北上辽东的勤王行动提出了异议。看得出,这一年多。辽东的冰雪、齐鲁大地的风沙,着实是在南粤军将士的心头留下了烙印。
“主公。咱们南粤军只要守好自己的疆土不就可以了?中原之事便交给皇帝和朝廷大臣去搞便是了!”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附和之声。看得出,不愿意过多关涉中原之事,这种情绪在南粤军之中,在南中各处官员心中应该已经是具有很大市场的。这种情绪,对于李守汉的战略布局。有百害而无一益。
“主公,咱们在南边过得好好的,为啥非得到中原去挨饿受冻?”
李守汉听得了半晌军中将士的这一片声音,用手中竹杖在地上敲击了几声,顿时方才还吵闹异常的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守汉向北抱拳施礼:“大明对我家恩重如山。若无大明征安南事,岂有我家祖上基业?而陛下亦待我甚厚,加官许爵,吾本边疆小吏,蒙陛下不弃,累功升迁,今有国公之尊,岂能弃大明与陛下不顾。”
先在道德制高点上稳稳的占据了阵地之后,见众人顿时哑口无言了,李守汉继续为这些大多是大明子民的军官们开讲。
“且大明乃吾等父母之邦,祖籍所在,多年来,买吾染布钢铁砂糖,输我蚕丝棉花,农夫百工更是源源而来,为我南中耕田务工,提供赋税。大明纵有千般不好,这商旅移民之利也足以抵之。”
“而建奴野心勃勃,妄图取我父母之邦,灭与我有百利之大明,若其如愿,吾等既无颜面见先祖于地下,又何以全妻儿之衣食?”
这番话,从经济角度分析与大明朝廷保持紧密关系的好处,顿时击中了在场人们的要害之处。这些军官们,老兵们,便是家里田地少的,也是至少拥有数百亩上好水旱田地。招募了土人或者是内地新移民耕种,收成之后货卖与粮食商人,换回各种需要之物。更有那些脑子灵光的,将土地收成投入到将军府所组织的各种集中资金建设的项目,小到船只,大到道路。有那敢于冒险的,甚至投入资金给若水道长的前往扶桑收复殷商故地行动。
见李守汉说的有点面色泛红,施琅和郑森两个急忙站起身来,抢步上前,一个到水缸边取来热茶,一个扶着岳父坐下。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施琅正要开口替岳父说上几句,他自己认为,我讲出来的话,最起码水师陆营的那群家伙和近卫旅的兄弟还是会听得进去的,都是在我手下打过仗的主。
但是,有人抢在了他的前头。
郑森的父亲,南粤军的水师提督,李守汉的亲家郑芝龙,却是率先垂范的走到会场中间,开始为众人剖析为何主公要进兵中原的道理。
“尔等可还记得,我们此番北上之时,主公命人大举在闽浙两省之间,福建与赣南之间,广东与湖广之间大举修筑道路。这三条道路,花费了我南粤军至少三四千万元银元!从人工到口粮。到工具,除了主公出资一千万元之外,大多是各处商家报效得来的银子。你们当大家的银子没有地方花了,要在崇山峻岭之间用银子铺出一条道路来不成?”
人群之中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大家对郑芝龙的话发出了阵阵善意的笑声。
“哪个不晓得,从福建到浙江的道路修好了。往北去的是大米,往南来的是生丝茶叶,还有那些高手匠人。”
“就是!咱们的路修到那里,主公的威名就传播到哪里!咱们南中的货色就卖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