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当官,不能娶妻,对财帛更为心动,很难理解他们对金银的热爱心理,再加上宫中大太监们都是狗窝里存不住干粮的,赚了些银子少不得在同僚们面前炫耀一番。之前只是在各处当个镇守太监的杜勋,哪里比得过他们有钱?
于是。这次听说有这样的一个差事,杜勋便是倾家荡产也要上下打点求到了这个宣旨太监兼监军太监的差事。本身就是打算跟着南粤军走着一遭,一来赚取大把的好处,二来也在功劳簿子上有自己浓浓的一笔。
“好说!好说!杜公公远来辛苦,可以在这上海暂且休整数日,待大军到齐之后,我等便一道北上便是。”
“伯爷,咱家出宫时,皇爷曾经有话,若是此番锦州事了。伯爷的称呼便是要改上一改。或许,封候就在眼前。到那个时候,咱家少不得要称呼您一声侯爷了。咱家提前恭喜了。”
听了这话,守汉少不得心中突得一动。微笑道:“如此承蒙公公吉言。守汉在此先行谢过了。不过。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不管上意如何,某家只管督率大军拼死向前便是。”
二人说话时,旁边众人。都是竖起耳朵,个个脸色复杂,封侯?
一旁的李华梅却是眼睛里露出了喜色,大明朝从一个卫所起身到如今的伯爵,又有风声要封侯的,怕是除了阿爹之外便再无第二个人想了!
“崇祯小儿,以此虚名引诱,又有何用?某家如果不令你这十几万人化为灰烬,让你再无中兴指望,便不算是李家子孙。”一身南粤军官员服色,跪在人群之中听读圣旨的李沛霆,却是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
“只要你这十几万人化为泡影,关内的流贼再如洪水烈火般蜂起,你这江山便是要彻底改姓。到那时,当真便是九州离乱李继朱了!”
“届时天下大乱群雄蜂起,又有哪个有与主公相抗衡之力?”
“一俟主公得了江山,数万里江山混为一体,我李家大仇得报,少不得成为从龙有功之臣!比起先祖成梁公在世时的风光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下宣读完圣旨,少不得守汉要摆下酒宴来款待天使兼新任勤王军监军太监杜勋,自然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当下整个商贸区中顿时陷入一片欢腾之中。随同守汉北上各将更是沉浸在喜悦之中。每一次守汉加官进爵,底下的各级将领们便是跟着水涨船高。
从耽罗岛领着水师舰队为大军运输马匹骡子到上海的张小虎话语之中更是直截了当:“太好了,如今主公升了大总统,登莱、蓟门、天津等处都归主公辖制,山东的两镇兵马也归主公管辖。这下,咱老张看好的胶州湾可是要好生的修建一下了!那可是个好港口!明年的预算,老张可是要好好的争上一争,给水师多弄些钱来,也好多造大船,多铸造大炮!”
商贸区的大班黄义伟也是眼睛发亮:“山东、登莱、天津、蓟门有多少丁口,多少田亩?流民遍地,灾害不断,不要说眼下的南中、台湾、缅甸、孟加拉等处要的丁口可以解决,只要水师的船只够了,就算是把扶桑都占了,人口也是够了的!”
一个隆盛行的管事也是欢喜道:“列位不知,这几年我们在山东等处收买的土地用于种植棉花,已经是丰收累累。各处的棉田每年可以出产棉花数十万担。只怕列位此时穿在身上的衣甲便是山东棉田所出产的棉纱织就。若是主公掌握了山东、登莱等处,区区的松江布、横塘纱便不在话下!”
自从济南战役之后,从济南几位王室成员手中接手了他们的王庄,隆盛行便在这一带大兴种植棉花。采取了类似生产建设兵团的组织,将一个个王庄变成了兵民合一的组织,每月有柴米油盐发下,让棉农们没有衣食之忧,只要精心照顾好棉花便可以。几年的耕耘下来,这一带不但种植了数以万亩计的海岛棉、长绒棉,更是为南粤军可以提供数万补充兵。也就是因为有这些田庄的存在,这一带才不曾出现别处蜂拥而起的饥民、土寇、马贼、杆子之类的。相反,这里倒是成了山东百姓们为之向往的地面,不时有数千数百的流民经过这些庄子,往登莱等处港口去,登上大船南下去寻找一条生路。
近卫旅的旅长莫钰捻着自己腮边的大胡子,咧着大嘴笑地道:“先说明了。我只会在近卫旅冲锋陷阵保卫主公,上面的这些地方,我是决计不会去的。”
登莱、蓟门、天津、山东,四处所在,除了登莱与山东邻近之外,其余的蓟门和天津两处都是没有陆路相连,不过,这些在以水师见长能够完成万里远航的南粤军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别人眼中的天堑。正是南粤军眼中的通衢大道。
与酒宴上众人的欢喜相比。隆盛行的大掌柜李沛霆却是一脸阴霾,与众人的欢喜言论形成鲜明对照的,他只是以沉默来对待今日皇帝的圣旨。他一如在场南粤军中军官一样打扮,穿着紧身青衫。腰佩利剑。戴着幞头。青衫外罩着短袖大氅,有文人的儒雅,也有武人的英气。
坐在那里。也不去与人推杯换盏,只管是酒到杯干。一人向隅满座不欢,何况是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众人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