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马匹。
打开了往川东的道路不说,往日里跟着自己屁股后头的猛如虎和左良玉两镇人马也在原地停止不动。这如何不令张献忠和曹操高兴?
“我听说杨嗣昌这个有咸淡味道的督师,可是在重庆府贮存了不少粮草甲仗军饷,那可是都是给咱老子预备的!”
“就是!兄弟们冲开道路,直接杀到重庆府,沿江杀出夔门,直奔湖广去逛逛!”
大帐之中生着几盆炭火。温暖如春,一片歌舞升平。酒肉香气不断的向外飘荡,几班女乐不停的弹唱歌舞。张献忠的养子,张定国、张文秀、张能奇和白文选、马元利、冯双礼等部将,同曹操手下的嫡系将领王龙、孙承祖、杨绳祖等人也是杯酒言欢。欢喜不胜。
若不是张可旺带来了这样的不利消息,只怕帐内的欢乐气氛还要继续许久。
“敬轩,”罗汝才唤着张献忠的字,他在农民军之中算得上足智多谋,别号曹操,而且为人圆滑,善于调和各部关系。打下城池,子女财物也愿意平分,因此很多农民军首领喜欢与其合作。从早期的王自用、高迎祥,到后来的张献忠、李自成都和他有过良好的合作,打过不少可圈可点的仗。历史学家曾经将他称之为农民军中的灵魂人物。
他要给张献忠和张可旺打一个下台阶。
“茂堂和宁宇二位贤侄连日来征战辛苦,一时人马疲惫也是有的!这一阵便看我曹营将士的!王龙!杨承祖!你们两个马上去点起人马。跟着咱老子到前面去,咱老曹要看看这秦老太太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看到了秦良玉的阵地,饶是曹操南北转战多年,也曾会斗过无数官军之中的名将,但是这样的阵势还是第一次遇到。
山道正面大约摆了两千人的队伍。一杆杆的白蜡杆长枪将本来就不算宽的山道塞得满满当当,山道前面倒卧着十几匹受伤未死的战马,还在血泊之中徒劳的挣扎着,战马的主人被人斩去了首级,只留下了光溜溜的身躯在山道上。想来首级和身上的衣甲财物都被白杆兵作为战利品取了去。
两侧的山头上,各有一面游击将官的认旗在山林之中飘荡,大约一千五六百人在山头上列阵。
“父帅!曹帅!你们看,我们一进攻,只要与正面的白杆兵接战,两侧的人马便会冲下山来夹攻我们的两翼,兄弟们便是再勇猛,面对三路夹攻也是好汉难敌四手!”
而且秦良玉在山道后面修筑好了营寨,为了保持官兵的旺盛斗志和体力,秦老太太严令,两侧山头上的部队,自山上冲下后便立即接替山道上部队的防务,与农民军对峙,另有部队上山接替他们的防务,原本在山道上防御的部队撤回营寨休整。这样循环往复,张可旺进攻时面对的始终都是精力旺盛求战心切的白杆兵,再加上山道狭窄,农民军的骑兵根本无法利用自身的速度展开冲杀,面对白杆兵如林的长枪岂有不吃亏的道理?
“敬轩!不如把咱们的长枪兵也调上来!咱们以长枪对长枪,看看是咱们的兵强还是他秦良玉的白杆兵狠!”
“大帅!曹帅!”张献忠手下大将闯世王马武、三鹞子王兴国气喘吁吁的勒住了马缰绳,“边马游骑的兄弟们禀告,跟着咱们的猛如虎和左良玉两个狗东西,突然加快了行军速度,想来是得知咱们在竹菌坪这里被秦良玉阻住,想来捡便宜!”
“驴球子的!鼻子倒是真灵!打起咱老张的主意了!”
山后的白杆兵大营之中,刚刚接到巡抚邵捷春公文和私人书信的秦良玉同部将们讲话时激动得声音打颤,眼睛里浮着泪花,她挥舞着两份文书,铜盔下露出的花白双鬓在灯火中分外刺眼,令她的儿媳马凤仪眼睛里不由得也是一阵湿润。
邵巡抚的书信写得十分谦卑客气,书信之中除了对秦都督以花甲之年为了保卫桑梓之地而亲临前敌不畏矢石的行为表示赞赏和钦佩以外,更拍着胸脯向秦都督表示,三万白杆兵的军饷粮草已经从重庆起运,“三五日内便可到达!”另外,邵巡抚更是向秦良玉通报,为了毕其功于一役,他已经向杨督师恳请,调平贼将军左良玉部、总兵猛如虎两部自流贼后方抄袭兜剿,调此刻正在重庆训练整补的模范旅吴标所部星夜疾驰,为白杆兵的后援。
“都督此战定可一战而还川中父老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