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事先商定好的价格,一面操江衙门的旗子,一个月使用费五千银子。
这旗子挂在桅杆上,出海之后遇到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海上好汉们,果然好使,那些人却也不再开炮杀人夺船劫货,而是派人上船来检查一番,照着货物的价格进行征税。如果没有银钱缴税,那么相应的搬走些货物也是可以的。
虽然花费不少,令商贾们很是肉疼,但是比起之前的血本无归来可是好了很多了。
可是,区区五十面旗帜如何能够满足得了整个江南的需要?这五十面旗帜不亚于火上浇油一般。顿时将士林对李守汉的不满情绪推向了一个新高度。于是,各种各样的名士、山人、致仕还乡的大佬,南京城中各部院衙门的主管官们,纷纷出笼,向郑芝龙示意。
“大哥,他们要做什么?”
郑芝虎有些不明白,往日里这些大人先生们见了出身海商的自己,可都是掩鼻便走的。如今却又为何如此?
“你以为他们当真是圣人门徒?谱他阿姆的!都拜的是赵公明做祖师爷!你看着,早晚有一天这群家伙只要价钱合适,什么皇帝。什么祖宗。都能够卖得一干二净!”
对弟弟对那些江南士林,天然盟友的恶劣态度,郑芝龙有些很不以为然。“他们卖不卖的不关咱们事,咱们只管想想如何应付李家的步步紧逼。”
从一堆书信文书中。芝龙翻检出一份公文。
上面盖着牛蹄大的朱砂关防。
关防赫然是钦命提督三省海防兼理缉私事宜。
“这个李守汉。当真以为有了这一颗八两重的铜疙瘩。老子就成了他的下属?”郑芝龙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与不屑。
那公文是上司发给属下的通知类公文,通知福建总兵郑芝龙于崇祯十二年十一月到广州议事,商讨闽粤南直隶三省海防之事。
对于这份公文。郑芝龙很客气的回了一份,声称自己旧伤发作,且冬季潮湿,风湿又犯了,不利于行走,这次开会就不去了。
但是,这份文书发走之后不到十天的功夫,又一份公文被南粤军的信使乘坐快船送到了郑芝龙的手上。
公文说的很客气,守汉完全是一种上司关心下属的口吻。在公文之中,守汉告诉郑芝龙,既然郑总兵身体不适合冬季海上或者陆地上长途奔波,那么,我们这次议事便到郑总兵的辖区内进行,本爵顺便带着几个好医生,和几位同僚一道到郑总兵府上探望一番,也好给郑总兵诊治一二!
“这!这个?”郑芝虎虽然不如郑芝豹那样练达,却也从这份公文中嗅出了浓烈的火药味道。他捧着公文的手不由得抖动起来,连带的公文也是瑟瑟有声。看那两份公文上的签发日期,正是自己在白沙水道同李华梅起了冲突之后。这样一推断下来,情况便是一目了然了。
守汉回到新巢广州之后,正要想着如何树立自己这个提督三省海防缉私的权威,不想女儿便送来了他郑芝龙公然大举走私粮食北上牟利的事情,并且与南粤军水师起了冲突,换了是谁,也要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事情!
厦门的几处山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搬运着沉重的木材石头,砸的拇指大小的石子,还有一捆一捆沉重的铁条。更多的是用木桶装着的南中所出产的烧灰,还有从几条河口采砂船挖了来的大量沙子。
“从鼓浪屿到金门岛、厦门岛这几处,我都在命人修建炮台,由芝豹统一监督,这样,厦门炮台、胡里山炮台、鼓浪屿炮台,几处便成犄角之势,任何船只通过金厦海面,都会被我的三面炮火相包夹,便是再多的船,再好的炮,也是无济于事!”
无数的民夫被按照百人为一队分别编制,负责运送烧灰石子沙子的,只管负责运送,负责将这些砂石烧灰搅拌在一处的另有一队,更有一队人负责将这搅拌好的烧灰砂石用大木桶迅速的运到施工现场,由负责施工的将这些砂浆与铁条浇筑在一处。
“当年修筑完了胡里山炮台,那时候就应该一鼓作气把这几座炮台都修筑好,只可惜,那个时候我们和李某的关系正好,彼此之间也是互相帮衬。再者一来,当时花销太多,各处要打点的人也是太多,上哪里去筹措这大笔的开销?这几年好容易稳妥一些,本来打算积攒些银钱托人向李家去提亲,将福松和他家的华梅那个小丫头的婚事定下来,这样与李家便可以相安无事,共同发财。没想到此人两番勤王,一跃而封了伯爵,时移世易,这炮台也就必须要修了!”
为了修建这几座保命的炮台,郑芝龙已经花了将近一百万银元通过各处商人到南中搜罗烧灰、铁条等物。到各地采购砂石木材,按照水师们印象里对南中阅海楼等处炮台的记忆修筑炮台工事。
除了炮台之外,更有为步兵修建的各类工事。胸墙、壕沟、陷阱、马面,平台,还有供人员休息住宿的竹木搭建而成的草屋。为了保密起见,同时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节省人力,郑芝豹特别实行了水流式作业法,挖壕沟做土方的只管做这个,绑扎铁条的则是由一群专业搭棚的人来干,负责最后一道工序的是一群泥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