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正和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的巴结着二位王公公,试图请王公公笔下超生,口中留情。
显然清军走的仓促,大批的被虏人口还滞留在城中不曾出城,更有不少古董字画书籍等物被整理的十分齐整,放在箱笼筐篓之中准备运走。
“禀大将军。我军经过清点,城中有被虏百姓十一万八千七百九十二人。其中多数为妇孺之辈,青壮不过万余人。”
除了这些事实上是多尔衮兄弟与南中军交易的一部分内容的人口之外。更有在银安殿内堆积的数万两金银,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尴尬没有说话的余地,德王几乎就要开口说那是自己的钱财了。
“大将军,城中的缴获,俱都是南中军战功所得。请大将军用来犒赏将士便是。”
王德化很大方的做了一个顺手人情,将这些建奴留下来的钱财古董书籍人口,拱手送给了守汉处置。
“收复济南,乃是诸军将士血战之功。守汉不敢贪天功为己有。便将在这城中所获金银,全数犒赏各军将士便是!以激励将士为国杀贼!”
听了守汉要将在济南所缴获的金银全数发给参战将士,不由得以吴游击为首的明军军官们个个喜笑颜开。
这些京营官兵和山东官兵对于南中军的军功赏赐之丰厚可是羡慕至极。特别是吴游击这些人。自觉这一趟随着二位公公南下之行。虽然有风险,却是收入丰厚。论军功,差不多每一个都有鞑子的脑袋入账,论钱财。普通的士兵少的有收入几百两的。多的有收入近千两的。
如今又可以分一次军功赏赐。这些人焉有不喜笑颜开的道理?
“唉!只可惜走了多铎、多尔衮两个奴酋!否则,他二人可是大将军悬赏二十万金子的!”
泰安游击很是遗憾的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守汉为多尔衮兄弟各自悬出十万金币的重赏,这消息早已在来援各军中传开。引逗的诸军无不摩拳擦掌。希望自己有那个运气能够将多尔衮或者多铎生擒、斩首,哪怕是别人杀他们的时候自己冲上去砍两刀也可以分些金子回来!
对于何以悬出如此之重赏,两位王公公颇为不解。私下里也曾经询问过守护何以悬出如此重赏?同为八旗奴酋,为何岳托便只有十万银元的价格?
对此,守汉说出了一番令二位王公公心惊肉跳的话。
“老奴不过一马匪,只知道在辽东屠戮劫掠。洪泰之才也不过公孙度、高健武、渊盖苏文之流,生平之愿不过是如俺答汗一般封个顺义王,获得开边市商贸资格罢了!唯有奴酋多尔衮者,有聪明王之称,非但有忽必烈之志,更有忽必烈之能,又有其兄、其弟为左右羽翼,手下更有两白旗兵马为爪牙。如果不能斩多尔衮、多铎兄弟,此獠日后必将成为我大明之噩梦!”
入城之后,诸般事务更多,好在有山东地方官员为了巴结前程,交好二位大太监,不惜顶风冒雪赶到济南来向王公公报到,自告奋勇的处理起诸多民政事务。
掩埋尸首、清理垃圾,整修文庙。统计破城之后士子节妇殉国之惨烈事迹,一个个忙得不亦说乎。
唯独没有人去过问一句在济南城中各处街巷内困守的那十一万余人,他们的衣食饱暖,疾病医药等事项。
建奴在日,虽然每日里殴打辱骂奸淫之事不断,但是至少一天两顿米汤稀粥是有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城池被大明官军收复了,但是百姓却被官员们视如无物了。
挨了一天的饥寒之后,终于等来了希望。
数十骑战马簇拥着一个军官在圈禁这些百姓的几条街巷上来回奔驰了几圈,往各个院落之中查看了一番。
“本官是大明南中军,总督南中军马钱粮诸事李大人麾下第三旅旅长廖冬至!”
“尔等稍安勿躁,我南中军已经控制了全城,稍后便要有粥食发放!”
看着这些军爷个个身材结实,脸上泛着油光,说话虽然粗声大气,倒也对百姓颇为礼貌。有那懂得些明军装备的,见这些人腰挎长刀,身后斜背着乌黑油亮的长长火铳,被风雪吹动的大氅起伏间显现出锃亮的胸甲,胸甲上更带着大大小小的子药盒子。
许多人这次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逃脱出了建奴的魔掌。想想被建奴杀害、掳走的亲人,不由得这些妇孺放声大哭,一时间,半个城池上空哭声震天。
很快,辎重队的炊事车便出现在大街小巷,热乎乎的水汽在人群上空弥散。让人们看到了希望。这些被掳民众饥寒日久,嗅着米粒的香气不由得贪婪的抽动着鼻翼,多呼吸些香气进去也是幸福的。
“每人一碗,两个时辰以后可以再吃一顿!”
司务长们敲着马勺大声吆喝着。这是常识,这些年来,每次有内地流民乘船到南中,都有一些人因为贪吃而被活活撑死。因此,南中军上下也积累了应对的办法,少食多餐,增强胃肠活力之后再正常饮食。
这些米粥盛到碗里。黏糊糊的颇为令人心动。筷子斜斜的插在上面一动不动。
喝着浓稠的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