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眉见这年轻人实在咳得厉害,想到自己的包里似乎还有林静之前放进去的晕车药,就像拿过去让年轻人服一粒。虽然晕车药必须提前半个小时服用才有效果,可是这年轻人未必知道,说不定服下这晕车药之后,年轻人因为心理作用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可是还没等沈扬眉站起身,他旁边的丁姓道人却是回头看了眼那年轻人,开口道:“年轻人呢,如果实在是难受的话,我叫你一招,你用双手拇指互捏虎口,应该会感觉好一些。”
年轻人听了老道的话之后,抬头看了眼老道,自然也对老道这怪异的打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勉强笑着道:“谢谢您了,道爷。”说完之后,就照着老道刚才说的方法,两只手握在一起,大拇指用力的按压着虎口,过了一会,脸色好了一些。年轻人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感激的道:“好受多了,道爷,您是有真本事啊。”说着,对着丁姓道人挑起了大拇指,不过瞬即又想起了什么,慌不迭又忙把手放下,重新按住了自己的虎口,惹得沈扬眉在旁边暗暗发笑不已。
丁姓道人听了年轻人的话,脸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轻轻的捋了捋下颌的胡须,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他的这幅做派如果被不明底细的人看到,一定会认为这是哪位世外高人。
这段小小的插曲过后,车子走走停停很快驶过了加梁县城,路上的来往的车辆过往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天色也暗了下来,不少乘客靠着汽车座椅的后背上进入了梦乡,就连沈扬眉也觉得眼皮发涩,阵阵睡意袭来。
不过就在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时候,汽车猛的一个急刹车又停了下来,这一下又有不少的乘客被重重的跌了一下,车厢里又想起了一阵抱怨声,连沈扬眉也暗暗皱眉,觉得这开车的司机有些太莽撞了。
不过这开车的司机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意思,转过头往车厢内扫了一眼,嘴里嚷嚷道:“请大家看好自己的姓李和随身物品,还有那个打瞌睡的,旁边的人叫醒他,不要再睡了……”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他旁边的女售票员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开好你的车不就行了。”
司机似乎有些怕这女售票员,憨憨的笑了笑,看着女售票员又小声嘀咕解释了几句什么,女售票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起身打开了车门。
听了两人的对话,沈扬眉心里却是攸忽一动,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丁姓道人,没想到丁姓道人的目光也正像他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触碰,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彼此心里想到了什么,心照不宣不约而同的微微相视苦笑。
老道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阅历之丰富自不必提,沈扬眉后世更是经历过无数光怪陆离的事情,两人自然都听懂了司机刚才那番话里的深意,眼下这拦车的人应该是这条路上的一些小偷惯匪。
乘客们或许不知道,但是在这条路上开了这么多年车,司机自然是对这条路上一些小偷惯匪认了个七七八八。但凡是看到了这些人要上车,司机不敢得罪他们,毕竟他们还要在这条路上讨生活,得罪了这帮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家伙,说不定这帮家伙会用什么损招来对付他,司机可和这些人耗不起。但是又拗不过自己的良心,所以,一般的司机通常都会隐晦的提醒乘客们几句,大多都是会向今天这位司机说的这些话一眼,提醒乘客们注意自己的随身物品,不要再瞌睡云云。
所以,听了司机的话,丁姓道人和沈扬眉明白遇见了什么事,这才会相视摇头苦笑。
沈扬眉看着车门打开,两人缓缓登上了汽车,站在车厢前方打量着车内的情况。
其中一位身形高大,浓眉大眼,本就是一脸恶相,再加上左边额头上一条三寸长的伤疤斜斜的延伸到眉梢,更是给他凭空添上了几分凶狠。另外一位却是显得比较瘦弱,又小又矮,还稍稍有些驼背,眉眼鼻嘴紧紧巴巴凑在了一起,看上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两人在车厢内打量了一阵,似乎是看中了一个目标,那位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大踏步的走到一位农民的旁边,伸手拍了拍那位农民的肩膀,“嘿嘿……”笑了笑,道:“老兄,给我兄弟让个座呗。”
那农民似乎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小声争辩了一句,道:“后面不是还有空位么,你让你的兄弟……”
还没等他说完,那中年人伸手照着那农民的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恶狠狠的道:“叫你让座你就让座,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滚!”
那农民吃了一巴掌,再不敢说些什么,站起身灰溜溜的坐到了后面,中年人对着那矮小的年轻人摆了摆手,道:“来,兄弟,你坐这。”
那矮小的年轻人这才缓缓的坐到了刚才农民的位置上,而坐在旁边的一位身材有些发福穿着打扮明显比一般人高出一个档次的中年人似乎是摄于刀疤中年人的凶恶,朝里稍稍挪了挪,犹不之他已经被这两人当成了下手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