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了沈扬眉的话,心里因为刚才的电话不是项北京打来的还有些失望的何书红微微点了点头,都是在官场这摊浑水里打混,今天你高升了,明天他就进去了,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心里正想着江源中这个倒霉蛋又是哪一个?何书红听了沈扬眉的话之后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沈扬眉颇是讶然的看了眼一脸平静的何书红,他没想到何书红竟然还有这样一份心境,听到一位市委常委被双规,竟然神色不变,安坐如山。让沈扬眉也觉得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何书红还有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倒是让沈扬眉觉得自己之前有些小瞧何书红了。只不过还没等沈扬眉惊讶的眼神从何书红的脸上挪开,他就看见何书红的脸色猛然变得一片惨白,颤巍巍的举起了手,指着沈扬眉,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小沈,你说的是江源中?”
看着何书红那张惶恐的面孔,沈扬眉在心里“噗呲”一下乐了,暗道我还以为你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物,原来刚才是还没搞清江源中是哪一个。这样难怪,对何书红而言,江源中真的是有些太过于遥远了,一时之间没能想到也很正常。
沈扬眉有心逗弄何书红,捉挟的道:“是江源中啊!”
“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江源中?”何书红不可置信的道。
“可不正是他么?何大哥以为我说的是哪一个?”沈扬眉嘴角含笑,有意反问道。
“可是……可是……,可是他不是……”惊骇之余,何书红的双眼似乎到瞪出了眼眶,一时之间竟然组织不起措辞来表达他心中的惊讶。
除了知晓林志天和林静背景的沈扬眉之外,沈扬眉相信换任何一个人在得知了江源中被双规的消息之后恐怕都难免会向何书红一样的惊讶和骇然。
在江源中和林志天的这场“博弈”之中,占据了道义且又有着通天背景的林志天早就立于不败之地,江源中的被双规也只不过是林志天利用林静的事情将利益最大化的结果。可怜江源中还犹自不觉,面对林志天给他设下的陷阱,一步步的跳了进去。江源中越是表现的猖狂,越是不可一世,最后的结局越是悲惨,老天欲使谁灭亡,必先使谁疯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从今天早晨沈扬眉从报纸上看到秦泰昨晚抵达东山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了江源中的结局。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省纪委的行动竟然如此的高效,秦泰刚刚抵达,省纪委就对江源中下了狠手,行动可谓是雷厉风行,也不知道秦泰究竟给了丁一鸣什么样的压力抑或是做了什么交易。
当然,沈扬眉也知道省纪委并不是对发生在曲阳市林志天和江源中“赤膊相向”的事情不闻不问,怕是早就盯上了江源中,私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将江源中扳倒的证据。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只不过是在仔细的权衡怎么才能将江源中被双规这件事所带来的动荡压制到最小。
单纯的拿下一个江源中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就在要把这件事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不能让事情的发展脱离了省委的掌握。又或者是省委书记丁一鸣还在考虑着给江源中最后一点时间,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主动的将说服自己的儿子投案自首。毕竟江源中作为市委常委,省管干部,要说在省里没有支持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正是为了顾忌江源中背后支持者的记恨,丁一鸣才会留给江源中和他背后的支持者最后一丝机会。只是在暗中收集江源中贪污受贿的证据,并没有急于出手。可是江源中非但没有迷途知返,反而是变本加厉,俨然要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这不是赤裸裸的往省委脸上抹黑么!再加上这个时候秦泰的到访,加上了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江源中的倒台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这些念头在沈扬眉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何书红意味深长的道:“何大哥,老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江源中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听了沈扬眉的话,何书红惨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丝血色,想了想这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要说真的有点关系那他也是受益者。现在自己的后台是项北京,项北京的后台是林志天,江源中和林志天斗法折进去了,林志天固然是强势崛起,连带着项北京在县里的形势那也是水涨船高,他也跟着能狐假虎威一把不是。
“嘿嘿……”何书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沈书记你说的对,天作孽犹可怨,自作孽不可活啊!这江源中就是自取灭亡。只不过偌大的一个市委常委,说倒他就倒了。这么多年了,江源中在曲阳市也是一个人物……”和重生之后心里有着一种天然优势的沈扬眉不同,在何书红的眼里,江源中无异于盘踞在曲阳市的一个庞然大物。江源中在曲阳市经营了这么多年,一步一步从一个不名一文的小干部爬上了现在的位置,其手段、能力自然无须多赘。虽然限于何书红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和江源中有什么交集,可是江源中给予何书红的印象也绝不仅仅只是电视上的一个符号或者是文件上的一个人名而已。
市委常委的位置更是横在他面前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