淸晨的太阳升起到树梢枝头,整个咸阳城都浴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芒。请使用访问本站。树枝上的叶片己然雕落了大半,而瓦片上的晚霜也早己融化,萧瑟的秋风带出了寒冷的气息,预示着隆冬将来临。
而咸阳大街上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一辆辆装得满满的马车驶出了城门,马蹄激踏在青石地面,车轴发出“吱吱”的声响,扬起弥曼的尘土,最终都消失在远方。一些年龄大的老人见了,都知道这是给前线运用的粮草物资。而开始从咸阳发运物资,也表明在前线设立的补济点己经全部消耗完毕,这么看来,前线的战事进行的并不顺利。
这时在咸阳的秦王宫里,文武大臣早已济集一堂,因为随秦军出征的国尉尉缭和水令郑国己经回到了咸阳,并且带回来了前线的详细奏报,尽管两**部份的时间都留在南阳,而不是身在第一线,但对前线的战事基本都了解,因此也要接受秦王政和秦国群臣的询问。
只听郑国道:“大王,现在己经进入十月,臣到黄河边亲自堪察过,河水己经退水近半,因此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我秦军攻占了荥口,也无法再引黄河水灌淹大梁,只能等到来年三月,水涨以后,才能行水攻之事。”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尉卿,现在前线的战事如何,到了来年三月,我们是否能够攻下荥口呢?”
尉缭摇了摇头,道:“回禀大王,不能。”
秦王政微微一怔,道:“不能?我秦军之勇,天下皆知,虽说在荥口有高原驻守,但守军乃是以魏军为主,难道说我秦军连魏军都不如了吗?”
尉缭道:“大王以为魏军很弱吗?”
秦王政怔了一怔,随即笑道:“自从寡人继位以来,己经数胜魏军,夺魏地而设东郡,魏军若是不弱,又怎会有如此之败呢?”
尉缭道:“但大王也不要忘了,大王继位之前。魏军由信陵君统领,其战力并不在我秦军之下啊。”
秦王政听了,也若有所思,道:“依卿之意,魏军并非不强,而是在于统军者无能?因此由信陵君统领,就可以与我秦军相抗,而信陵君之后,魏国再无名将,因此就不堪一击了。”
尉缭这才点了点头,道:“大王明鉴,高原的用兵之能,绝不在信陵君之下,由此人领军,就决不可低估了魏军的战力。何况魏军有守土之责,人人皆怀必死血战之心,微臣在前线亲眼所见,魏兵奋力死战之勇,绝不在我秦军之下,因此不可仍以过去的魏军视之。”
秦王政又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若是如此,只要是有高原在魏国驻守,那么我秦国就灭不了魏国了吗?”
尉缭笑道:“大王所言极是,但此果反言之,只要高原不在魏国,我秦国要灭魏国,就是易如反掌。”
秦王政又怔了一怔,终于明白了尉缭的意思,不禁大笑了起来,道:“卿有何良策,可以使高原不在魏国,就尽管直言吧。”
尉缭道:“臣想大王下令,暂时撤军。”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大臣都觉得有些意外,王绾立刻道:“国尉,我秦国攻魏,己有半年有余,耗资巨大,而且俱历次回奏所报,阵亡将士多达七万五千余人,好不容易才打到了大梁城下,而我秦国付出了如此代价,就这样轻易退兵,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何况退兵就能让高原离开魏国吗?”
尉缭道:“丞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据我在前线所知,高原领魏国相印,但魏国的宗室世族,不愿大权傍落,因此对高原成见颇深,只是现在我秦军大军压境,魏国危在旦夕,魏国的宗室世族才不得不倚重高原,抵抗我秦军。如果这时我秦军假做退军,与魏国讲和,并做出一些让步,那凵魏国的宗室世族决不会让高原再留在魏国,一定会设法将他赶走,一如当年赶走吴起一般,而等高原一离开魏国,我秦军就可以马上卷土重来,直取荥口,就算高原再回到魏国,也己是大局己定,他也无力回天。”
顿了一顿,尉缭又道:“其实我所说退军,也并非是要退回函谷关,只要退到南阳驻守就可以了。而且现在我秦军己在魏国征战了半年有余,损军七万余人,士气低落,因此退到南阳暂时休整,然后再进攻魏国,反而更好一些。另外刚才郑囩大人也说了,现在正是黄河枯水期,那么现在就算是攻下了荥口,也要等到明年三月,才能水灌大梁,其间又不知会有什么变故,不如还是暂时退兵为好。”
秦王政想了一想,道:“各位以为尉卿之议如何?”
李斯应声出列,道:“大王,臣以为国尉之言有理。暂时罢战,对我秦国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其实这次攻魏之战,看似是我秦军与高原所领的魏军作战,但实则不然,我秦国乃是在与魏、楚、齐、燕、代五国同时作战。因此难以攻下大梁,也在情理之中。”
秦王政道:“愿闻廷尉详解。”
李斯道:“代郡由高原亲自带队,自不必说,而楚国的项氏虽是以私人名议出兵援魏,但肯定是得到了楚国朝堂默许,一但魏国危急,楚国未必不会再出动大军援魏。而齐、燕两国虽未出兵,但却向魏、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