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皇帝姬和逾试探自己这个儿子的办法有许多种,其中一个很关键的便是将沐玉衡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为的就是检验这个儿子究竟能够背叛自己到哪一步。
他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子为了女人放弃江山以及荣华富贵,但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为了女人和自己反目为仇,甚至生出对付自己的心。
如果让姬和逾发现姬静默动了对付自己的心思,那么哪怕是亲生骨肉,他也绝对不会怜惜半分。
“所以父皇,一切的关键只在于苏浅墨,然而她当我是亲哥哥,我相信她会听我安排的。”姬静默一字一顿的说道,努力的保持镇定侧目看向了苏浅墨,“因为她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那个沐玉衡根本就是将死之人,不如在临死前做一桩好事将啸风国拱手让出,但是父皇你半路杀出,定然会打草惊蛇,沐玉衡狡诈非常,若是他认定了我们是敌人,使出南国那些下作的蛊术,您的生命岂不是危险?!”
“与其打草惊蛇,不如让我和苏浅墨一起去见沐玉衡将他说服,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所以皇儿斗胆,擅作主张,偷偷给您下了蒙汗药,为的就是拖延两日时间,想要等立下大功后再回宫向您负荆请罪。”
话毕,姬静默的额头上已然满是细密的冷汗,可是目光如磐石一般坚韧,诚挚的盯着皇帝姬和逾,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他毕恭毕敬的重新跪在地上,叩首道,“这就是皇儿的全部计划,父皇若是还生皇儿的气,那么要杀要剐,孩儿都无半句怨言。”
这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环环相扣,滴水不漏的让人挑刺都无法挑。皇帝姬和逾陷入了沉思之中,威严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只是以一种不一样的目光上下审视着姬静默。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中,甚至连马车外呼啸的北风以及落雪的沙沙声都听得分外真切。但是不同于马车外的寒冷,车子里的每个人都被炭火烤得心乱,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十六把箭弩瞄准了车内的苏浅墨,司马萧华,姬静默三人,执掌他们生死的皇帝姬和逾此时指节在桌上敲出不规律的咚咚声,扣人心弦。
“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苏浅墨忽然出声,剪瞳的双眸里溢满晶莹,沉痛的质问着姬静默,“为什么要和这个狗皇帝联合起来骗我!还有沐玉衡的身份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们都是骗子,都是混蛋!”
姬静默被苏浅墨的质问给问的怔住,还没有来得及答话,红肿的脸上便迎来又一个响亮的巴掌,只是这一次来自于苏浅墨。
“我恨你!你们通通都在骗我,我不去找什么羽商宫了,沐玉衡的事情也再与我无关!”苏浅墨含泪愤恨说道,脸上露出了绝望痛苦的神情,说着话就要往马车外走。
皇帝姬和逾见此,眼底即刻闪过一丝不屑和杀意,女人果然是感情用事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