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那么明显,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不诚实。就在/”
苏浅墨不怕他,言之凿凿,难掩笑意道。
“看来是我平时太骄纵你了,可别忘了,你祖母可是让我来教导你的。”
沐玉衡佯装生气,脸上高贵的气质更加突出,伸出手上的玉扇便朝着她的头敲过去。
苏浅墨偏头躲过,又问道,“还不承认,红菱明明说过,只有晓月楼的姑娘以身相许后,才会把银钱还给恩客。”
沐玉衡沉着不语,丝毫不为她的激将法所动,半响答道,“你今天做的粥,还不错。”
说到那又黑又苦还差点把整个院子烧掉的粥,苏浅墨的脸便唰的红了一半。
她柳眉一挑,正色道,“可不许转移话题。”
“是真的不错。”沐玉衡认真道,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嘴角扬起一个温软的笑,“要不我现在去为你盛一碗?”
苏浅墨脸色越发滚烫,心中对这个恼人的家伙实在气得紧,却又无法发作。
旁人说她的粥不好喝也就罢了,可是若是自己说难喝,那可就是又丢面子,又丢里子的自杀行径,她才不会往这个自毁前程的坑里跳。
她清咳两声道,“那粥早就被一抢而空,谁叫你方才跑那么快,现在早都一滴不剩了。”
“啊,原来这样。”沐玉衡优雅的道,摇头摆出无比遗憾的样子,眼底却闪过一分不明意味的笑意。
这样的苏浅墨全然不似平时的清冷沉着,难得一见的俏皮,难得一见的小性子,令他觉得十分欢喜。
苏浅墨被他笑得脸上烧的更厉害,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被绕开了去,刚要继续问他,便听见他开口。
“今晚,我们还要再去晓月楼。”沐玉衡淡淡道。
“还去?”苏浅墨有些诧异问道。
“自然,花魁大会三日,越往后越会有更加优秀的姑娘,这对你是有帮助的。”沐玉衡高贵忧郁的双眸恢复了平日的神色,缓缓道。
苏浅墨颔首,手中握紧青瓷花瓶,的确她现在的样子冒然去参加赏花大会,想要名动天下,是有些难了。
她心里回想着,昨日在晓月楼见到的各色少女,有美艳的,有清雅的,有多才多艺,不管哪一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相对而言,她似乎有些太普通了些。
中上的姿色,最引以为傲的只有那双潋滟聪慧的眸子,身段也不算是最佳的,或许那盈盈一握的芊腰还能算得上美好。
难以想象,若是她去晓月楼的台子上,恐怕一上去便被比了下来。
苏浅墨撑着腮沉默,这么一对比,她就更觉得去赏花大会夺冠的难度颇大。
可是,她性子一向执着,凡事喜欢认真。
就算不能争个第一,也要做道问心无愧,过去经营当铺的时候如是,帮助沈季常一步步走向权利的高处如是,现在接下了那个陌生祖母的嘱托更是。
所以,若是按照她的本心,原是最不在意这些表面功夫的,可是答应了旁人,便定然要做得有声有色。
这不是争胜好强,而是一种源自骨子里的固执和难以释怀的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