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瑟在他们目光投向这处前松开了陆以泽的手,同时后退了一步,站的离他远了些,同陆以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等待着那三个人走近。
回忆里距离上次在薛家的见面,已经是五年没再见过薛海腾,如今薛海腾同自家父亲站在一起,和父亲一般也是老了许多,两鬓有些斑白,神情也不复当年的风华。
可是依旧能从薛海腾的眉目间,让她想起一个人。
薛海腾的儿子——薛河。
年幼时候的尹瑟,就间接地从不同人的口中知道了很多关于薛家的事情,就比如自己父母离异的那一年,薛海腾的妻子也因为心脏病突发过世。
而后的第二年,当时还是市长的薛海腾因为过度的重心官场,把儿子薛河寄养在薛河的爷爷奶奶家中照料。
只是更老一辈过多的溺爱,加上父亲的不理不睬,不知不觉就造就了当时的薛河的性格——霸道且蛮横。
薛徐两家,在这点上尤为相似。
当年徐瑟瑟只是在家中和父亲对着干,在学校比较另类罢了。而薛河便是一个极端,打架闹事,惹上了无数的人,都一一靠着自家的父亲去解决闯下的祸。
明明是一个应该在正常年龄好好念书的学生,却成了s市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混混。
薛海腾几乎是为了这个儿子费尽了心思,却依旧找不到改变他的办法。自己的官是越做越大,可是自家的儿子却是越来越远。
而薛海腾的担忧,直到薛河遇上了陆连俏才逐渐地有了消减。
诚然,爱情力量是伟大的。混混少年薛河为了陆连俏,收敛起了一切的恶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努力,想尽情地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陆连俏去看。
可是一旦对一个人的印象到达了根深蒂固的地步,就真的很难再有所改变。所以与之有关的人都对薛河避之不及,根本不想与他有上任何的牵扯。
但是就像徐瑟瑟对陆以泽的坚持那样,薛河也坚持了下来。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觉得一定是以失败结局收场的时候,逐渐地有了转机。
……
“瑟瑟,很长时间没见了。”薛海腾的话语打破了尹瑟的遐思,她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父亲和薛海腾。
过去在S省,私下里一直都有传言省委书记和省长因为意见不一致等各种原因产生不和,所以很少看到两人一起出现在某个地方,也很少看到这两个人说对方的好话。
如今看到徐振飞和薛海腾安然地站在一起聊着近期的设计大赛的筹办,看着他们如此融洽的交谈着,尹瑟起初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再看向自己的父亲的时候,才发现徐振飞此时的表情并没有多好。
那边林至安走到陆以泽的身旁说着刚刚同徐振飞、薛河商量好的计划,陆以泽耐着性子听完,心思依旧放在尹瑟那里。
“是和陆总偶遇了吗?”徐振飞看到女儿又和陆家的人有来往,不免有所顾忌。
尹瑟摇了头,对着父亲,冷淡的气息又一次地袭来:“不,是约好的。”
她指了指上方刚刚装上的牌子:“诗色——施家和尹家的组合。爸,您觉得好听吗?”
当年徐振飞有多爱尹雁之,尹瑟恐怕不知道。但是再爱尹雁之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生而为了艺术与自由,而当他的官愈发做的大的时候,她想要的生活便越来越远。
因为厌弃枯燥无味的官太太生活,尹雁之才会离开了他来到施铭威的身边。
如今施家又要再从徐振飞身边抢走他的女儿,他是绝对不会同意。
可是面子上还是故作温和地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薛海腾和陆以泽、林至安道了别,要尹瑟同自己一起回家。
路上,尹瑟坐在车子后座,看着身边闭着眸子养神的自己父亲,又别过头去看车窗外,取笑着说道:“真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和薛家的关系那么好了。”
当时两家冷战那么多年,现在这样祥和真让她有些看不惯。
“这么多年,再不好也得好了。”徐振飞知道女儿是在酸他,从尹瑟一回国对自己说过的话里面几乎都没几句好话,所以他根本不想多谈什么。
尹瑟还在问:“我走之后,薛河怎么样了?”
她依旧是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的却是去法国前最后一次见到薛河的场景。
她还记得那时的薛河也是站在陆连俏的病房外面,脸色苍白无力,充满歉意地看着尹瑟,眼神里除了痛苦还有着点点绝望。
当时他的手一直捂着腹部,因为那里有一处伤,很深但是不足以致命。
徐振飞缓缓开了口:“薛河的伤是在初秋的时候好透的,薛海腾因为当时的意外事故支付给陆家一笔巨款后,送走了薛河。”
“至于最后薛河去哪了,现在又在哪里,连他父亲薛海腾都不知道。”
到了徐家,父女俩一起下了车,何兰芝正在厨房给儿子准备宵夜,出了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