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里半天没有声音。
“难道你是让我转告我姐姐,是说你也怀孕了不成?”亚倩咬着嘴唇,内心里她想哭,“当个女人,可真难,年龄大,找不到对象的,大家背后议论;结婚没有孩子的,又有人议论;离了婚的,还有人议论;议论来议论去,总是咱们女人,似乎女人总有让人说不完的故事,下辈子我再也不想当女人啦!”亚倩像是自言自语,抒发着自己内心实感。
“告诉你姐姐,我也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非常出色的无比骄傲的女人!”
“吧嗒”一声,电话挂断了。
只见张建冲她吐了下舌头,“下辈子我是再也不想当女人了。”他模仿着亚倩的声音。
“也不想做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她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雷冬来到亚男家,开门的亚男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刚把门拉开就转身跑进厨房。
雷冬闻着股股的香气,一种特有的女人味,他挽起袖口,就朝厨房走去。“十一点半,我就去接赢赢!”
透过铝合金拉门的玻璃窗,只见亚男朝着锅里放着青辣椒。已经走到门边的雷冬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亚男,仿佛是在欣赏一段优美的舞蹈,又像是欣赏着真正能让人理解,而非抽象的行为艺术,很真,很美,又很动人。
时不时亚男也扭过头冲他一眨眼,那动作极为夸张。额前的头发让她用嘴一吹,摇曳着,却很好看,头一歪,嘿,一盘菜就OK啦!
她拉开门,把菜递给了雷冬。“我把赢赢送他爷爷家了,中午就咱们俩!”她又拉上了门。
这时,门铃响。
他们双目对视着,亚男微笑地摇了摇头,冲雷冬一努嘴。
雷冬把菜盘放在了餐桌上,就去开门。
进来的是亚倩,一进来就嚷嚷着:“还没到门口,就在外面闻见香味啦,看我来的多么巧啊,太是时候啦!”换上鞋,就奔向了餐桌,连身后的雷冬也没搭理。“蒜台炒肉片,我爱吃……哟,还有小青椒……”说着就用手指一夹,把肉片放进嘴里。
亚男拉开门,端出一盘青菜,“你怎么跑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想你了呗,没有坏你事吧,何况你……”她故意盯着雷冬,“太让我吃惊啦!”
“让谁吃惊?”似乎亚男没有明白。
雷冬就觉得脸蛋一阵发烫,“先坐下!”
“雷总,我姐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们在广场,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可是你缠着我呀!”她咯咯地笑着,“她竟……”
亚男转身进了厨房。
亚倩看着她的背影,“爱是自私的,我曾想去当那个灰姑娘,试着去穿那双水晶鞋,可我没有机会……”她自嘲地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
雷冬似乎很认真,“对不起,我哪儿是不是做的不好,让你……误会啦?”
“不,是我错啦!我竟听信谣言,就像赢赢讲的:不会踢球的男人就不算是真正的男人,而你……”亚倩把目光投向了亚男,“一击就中,我闹不明白这么多年,彬彬为什么就……难道真的非要有爱……才能……孕育出果来?”
雷冬点了点头。“没有爱的性是不会结出好果的!”
“那你又为什么同彬彬结婚呢?难道不是太虚伪了嘛?你不觉得对不起她嘛?”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有罪的,而对亚男却不是,是她给了我作为男人的尊严,让我感受到了自己是个真男人,所以我可以失去所有的一切,但就是不能失去她!我要紧紧地抓住,握在手心里,绝不松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怎么办?”亚倩看着雷冬的眼睛,“是不是我有些杞人忧天啦?”
雷冬摇了摇头,“彬彬,她……她竟也告诉我她也怀孕啦……”
“什么?”
亚男又端出一盘鱼,“再烧个汤,咱们就开饭!”她一指亚倩,“帮我盛饭!”韩彬彬回到那久已未回的玻璃屋,四周的一切都让她有种进入冰窟的感觉,这就是雷冬所给她的一切。
她慢慢地巡视着,一间房,一间房地找寻着,找寻着过去的影子。
当彬彬再次来到卧室时,那幅让她内心不舒服的油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画着她自己的一幅巨大的油画,难以看到的微笑,就像结婚照中的自己一样。她默默地端详着,想不到他画里的自己胸部就像现在那样的饱满,不由地揭开前襟,对照着油画,看着梳妆台中的自己,有种饥饿的感觉,肚子已经向她提出了抗议。
她来到厨房,什么吃的也没有。
冰箱的插头斜躺着顶部,原先亮着的“眼睛”也闭上了。
她匆匆地走到门边,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门,当彬彬的手接触到那铁把时,忽然之间,自己觉得自己仿佛走出婚姻的牢笼一样,我不再是囚徒,关上了门。
雷母走后不久,彬彬就退出了学校的房,离开了学校。自己在离电视台不远的一处居民楼租了间小屋,当起了文字编辑。真像彬彬所讲的,雷冬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