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把那串项链捏在手心,站起身,“她不会……”扭门把手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
“干什么都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会成功的!”
门关上了。
雷冬拿起话筒,熟练地拨着号码,像是怕外人听见,紧贴着话筒。“喂,你好,我是美佳装潢工程有限公司的,请问……”
“我们这是医院,不装修……”
“我知道是医院,能不能帮我找下……卜大夫,卜亚男,我是……”“喂,谁啊?”亚倩拿起话筒,“再不说话我挂啦!”
“别……别!是我,李冰啊,告诉你,我已经想通了,我真的想通了。如果没有那臭钱,我用什么来买房?又用什么来和你结婚?又用什么来供孩子上学?又怎么去表现我的孝顺?言语是还不了债的,还是那句话:靠本事挣钱,让你过得舒服,幸福,咱们的生活才会美好,而且要更美好!亚倩,我会好好珍惜那串项链的,现在也别说你对我错,路还很长,用事实来说明一切吧!我得去施工现场了,就想告诉你这些,现在我是马仔,我知道自己的能耐,再见!”
没等亚倩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亚倩呆呆地握着话筒,仿佛李冰仍然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抱负和未来的美景。
“打完电话没有?我还要用呢!”张建敲打着桌面,如击打着小鼓一样,非常有节奏。
亚倩白了他一眼,“等甲壳虫乐队招聘鼓手的通知?告诉你吧,乐队早解散啦!”
“哪儿呀?我是等我女朋友的电话……怕你占线,嘿嘿!”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怎么还没有来?”
“用不用我给你打?”亚倩装作要提电话的样子,“恐怕你女朋友是从和平号空间站给你打的吧?”
正说着,铃声响了。
亚倩抢在他前面拿起话筒。“喂,你好!”
“我没有打错吧,怎么像是传呼台的小姐的声音呢?我找张建!”话筒里传出一男中音。
亚倩笑着把话筒递给了张建,手捂着话筒,“没有想到你还是个同性恋!”韩彬彬把王韬从教室里叫到走廊,“作业怎么没有写你?爸爸妈妈把你掏搞价送来,为了什么?他们绝不会希望你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孩子,你……你对得起他们吗?”
“老师,我觉得写作业,没意思!您看过《本领恐慌》这本书吗?现代社会,构成伟大的要素有两个:能力与效率。那些题,我都会,我不想做那浪费时间的事,节省下来还不如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呢!”王韬一脸不在乎的表情。
“我知道你家有钱,有钱就能上好学校,学还在于你自己,行了,现在你就把第三题一做,做对了,我就知道你理解了没有,你可以不写下面的……”韩彬彬转身进了教室。
“都什么时候了,还学什么‘之乎者也’,又什么用?”王韬极不情愿地嘟哝着,从书包里掏出本子。总算是没有当着同学的面训斥自己。
韩彬彬手捧包装精美的鲜花,玻璃纸上放着一张小粉色卡片,上面一行金色的小字:祝母亲节快乐!
进了门,大厅里空无一人,原先整日都不关的电视也休息了。
她放下包,捧着花来到雷母的卧室门口,只见雷母戴着花镜正用剪刀剪着一块小花布。
“妈,今天是母亲节,你还……”她走到雷母跟前,只见雷母慌忙把布料一卷,坐在了屁股下面,摘下老花镜。“哟,是彬彬啊,吃过没有啊?”刚想起身,又赶忙坐下。
“妈,我也忙,现在才回来,母亲节快乐!”说着竟“吧嗒吧嗒”直掉泪。“您要是还没有吃,我给您做去……”
雷母拉着彬彬的手,“我吃过了,孩子,我……我闲着,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就想……你可别多心哟!”
彬彬把花放在了床头柜上,“妈,也许我扮错了角色,就应该做您的女儿,而不是媳妇,我……”她从雷母的身后抽出了布料,慢慢地抖开,原来是件婴儿的小棉衣外套。
“你是我的好女儿,也是我的好媳妇,妈妈没有看错人,只怪我家冬冬不争气,彬彬呀,妈妈知道你,什么妈都明白!”她用手为彬彬擦着脸上的泪,“我下放劳动,你爸带着冬冬,一次发高烧,离医院又远,他在地质队,哎,把娃给烧成这样了,我心里也难受啊!”
“妈,爸爸经常不是说,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我相信您会抱上孙子的!找点事情做也好,我不打扰你了,妈,晚上,我还得去家访,都新闻联播了,看电视吧,我走了……”
雷母冲她一摆手,“早点回家,远不远啊?远就让东东接你去!”
“没事!”她去掉包装纸,把花插在了花瓶里,“妈,给花瓶里加水,我得走了!”连续的几个画面。
在一间低矮的小屋里,昏暗的光线下,彬彬正给王韬补习着功课。
也是着昏暗的灯光下,亚男和雷冬频频地举着酒杯。
老板不停地忙碌着,一会儿跑到放杂物的小屋招呼着彬彬,一会儿又跑到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