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越发肯定,这些事的幕后凶手一定就是漠北。
这个男人真的疯了吗?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人性?
但不管这个男人此刻有多么疯狂可怕,凌夜都要去会一会,被惹到的母狮有多恐怖,此刻的她只能是比那种狂暴还要更甚。
漠北在开门的瞬间,看到门缝里那张寤寐思之的脸,一种难以克制的激动染上心头,到嘴边却化作期期艾艾的低语,那个杀伐决断又伶牙俐齿的绝对统领,在遇上和凌夜有关的所有事后,就变得像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凌夜却丝毫不理会此刻他的狂喜,反而用一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怨恨,死死盯住他,令本来还激动不已的漠北,顿时心生疑惑。
于是,故意收起眼底的喜悦,让自己尽量显得严肃而又高傲,漠北低头俯视那个倔强而又目露阴鸷的小女人,缓缓开口道:“不知道凌大小姐半夜到访有何贵干?”声音满是冰冷,内心却如同火焰般炙热,但既然答应那个女人要退出,便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因为他还有作为男人的自尊,刚强倔硬得不容践踏。
原本温柔地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女人,此刻的眼睛里却满是怨恨,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毒蝎,挥舞着剧毒的刺,像漠北袭来。
“漠北,你现在居然问我来做什么,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心里不清楚吗?要不要我一件件给你好好说说?”恨意没有隐去,眼底又多了一层鄙夷。
凌夜纵是没想到,漠北居然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敢做不敢为,懦弱得令她可笑,并且可恨!
漠北眸子波光一闪,他着实不明白凌夜的意思。听这话,似乎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凌夜的事情,呵呵,不晓得凌夜说的是哪件。
于是,微微一笑,唇边扬起一丝讥讽,漠北高大的身体缓缓向凌夜倾斜,声音是如水的清澈,却也如水般冰冷,“我是真不明白你的意思,就劳烦凌小姐好好说说吧!对了,在你说话之前,我也有件事想要问你。”
凌夜眉尖一挑,想了片刻道:“你问。”
漠北却没有立即问话,而是将凌夜的身子轻轻一扯,女人轻薄孱弱的身体就被他拉入了怀中,凌夜顿时一愣,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漠北却一个转身将门带上,然后松开了紧缚的她。
“我只是想把门关上而已,凌小姐是不是想多了。”
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漠北撩起眼皮,眼里的鄙夷无所遁形。
凌夜瞥了瞥紧紧闭上的门,此刻却没有丝毫的恐慌,她既然今晚敢敲响漠北的门,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如果漠北要对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一定第一时间了结自己,不信就走着瞧。
于是,也十分坦然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正好坐在漠北对面的位置,然后继续用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目不斜视地盯着漠北,她倒想听听,这个男人有什么问题要发问。
漠北咳了一声,却没有发问,而是起身去了一旁的红酒柜台倒了两杯红酒,“82年的拉菲。”将红酒递到凌夜跟前,漠北晃动了下酒杯,血红的颜色如同红宝石般熠熠生辉,令漠北的眼底也染上一丝猩红。
凌夜接过酒杯,索性抿了一口,到底是屈指一数的红酒牌子,这种限量版的红酒味道着实太赞,酒香馥郁持久,一遍遍冲击着上鄂,不一会儿口腔里满是浓郁的香气,陶醉怡人。
但凌夜今天来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陪那个男人品酒,于是在短暂露出享受的表情后,她迅速放下酒杯,道:“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夜聊。”
漠北冷冷一笑,“那我就直说好了。凌小姐,我不管你今天是不是来控诉,但在这之前,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做过的对不起我的事情到底有多少?”
漠北望向凌夜,眸子里满是凄凉。他承认自己为了家族仇恨故意接近凌夜,但最终被这个女人征服。也曾想过要与她牵手走进婚姻殿堂,但这个女人原本柔弱的女人,却让他在一次次的背叛中看清了,她,不过是用清纯掩饰内心的丑恶而已,哪怕在婚礼前几天,这个女人还在和别的男人相亲。
那为何要答应和他结婚,只是为了嘲笑当时一无所有的他?为什么她的父亲让他家破人亡,她难道也子承父业,将他整得人不人鬼不鬼?
凌夜摇摇头,这下换她莫名其妙了,嘴边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对不起?她敢拍着胸脯,不,是拿自己的性命保证,她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漠北的事。
是,她是曾想过报复,想过故意在漠北面前和别的男人亲密,但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验证漠北到底还爱不爱她而已。
而且那些都是想想罢了,她并未真正做过。
难道想也有错吗?漠北五年前从她婚礼上逃走,随后她几千万的嫁妆被漠北变卖,这些逐渐累积的伤害,让她不止一次想过去死。
却,从未恨过漠北,她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漠北一定还在爱着她,所以,她选择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