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远在崖城,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事情,此时落羽城几乎翻了天,老爷子真怒,圣上王隆御都亲自去了一趟楚侯府。
“楚公子?”
石室内的不一会又打开了,那两个血衣武者带着舞彩衣进了石室。舞彩衣见到楚狂时,不由愣了一下,心里也有一股莫名的感动,她与楚狂其实并无多少交情,就见了几次面而已,双方的关系说白了也是利益关系。
但此刻,楚狂出现在这儿,舞彩衣就算再笨心里也明白,楚狂这是为她而来的,为了她深入龙潭虎穴。
“红阁主?”
舞彩衣也看到了楚狂身边的梅依巧,当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来到楚狂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你们退下吧!”血滴子大手一挥,将两名血衣武者赶了出去,心中不由冷笑,舞彩衣中了三月红,楚狂也中了三月红,一切尽在掌握。
“楚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彩衣,值得吗?”舞彩衣轻声说道,语气十分惆怅,又有些自嘲。
楚狂咧嘴笑道:“彩衣,这不是值得不值得问题,我楚狂承诺的事情就一定办到,我答应保你平安,替你报仇,在这两个承诺没有完成之前,上天也不敢把你怎么了。”语气轻飘飘的,但却豪气干云,又十分笃定。
“楚公子好大的口气,敢与天斗,无心佩服!”突然,坐在一旁无心说道,还是一脸温和,似笑非笑。
楚狂只是一笑,并没有理会,与天斗,又不是没有斗过?历经八十场大天劫,上天也不是没把他怎么样不是?即便最后‘死’了,那也是他体内滋生的剑气将他杀‘死’,而并非上天
舞彩衣也没有理会无心,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两眼脉脉看着楚狂,竟然有了一层水雾,似愁似怨地道:“楚公子,你的恩情,彩衣永远铭记在心。”
自从舞家被灭以来,舞彩衣犹如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斗离皇朝内原来与舞家有旧的家族更是避她如瘟疫,最后无奈才逃到了明羽皇朝,这期间承受的心理压力不知道有多大,若不是因为身负血海深仇,舞彩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还有没有对生活的憧憬和希望,可以说,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心都被仇恨占满了,背负了巨大压力。这些压力让她身心疲惫,同时……也放弃了尊严。
若不然,堂堂舞家大小姐岂会到天香阁那种地方?但现在,不管楚狂是出于之前的承诺,亦或是其他的目的,关键是他来了,明知是陷阱,他却跳了下来,不为别人,只为将她救出。
一时间,舞彩衣有种找到依靠的感觉,有一个强有力的肩膀可供她休息,可给她温暖。
“楚公子,你真笨,明知道是陷阱却还要往里跳……”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舞彩衣悠悠低语,心中既温暖又感到,一直背负的压力,像是找到宣泄口一样,随着泪水疯狂涌了出来。
舞彩衣的泪水犹如断线珍珠一样,啪嗒啪嗒,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但是她这一哭,却让楚狂和血滴子等人傻眼了。
怎么突然哭了?而且哭的这么肝肠寸断,伤心至极。
坐在周围,谁都能感受得到舞彩衣的悲伤,楚狂的心中也是一动,上次在天香阁感悟之后,他的心不像过往那般无情,什么都能放得下,仿佛有了某种牵绊。
“惑神大法?”
突然,血剑暴起咋喝一声,两眼杀意充溢,犹如实质地‘刺’向舞彩衣。一直嘴角含笑的无心也是一怔,因为他刚才也不知不觉出神了,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悲伤,好像是被舞彩衣的悲伤感染了。
不过,楚狂、梅依巧、血滴子却没有动,依旧稳如泰山。
“血剑,这不是惑神大法,而是你的修为不够!彩衣姑娘的伤情仇恨至真至切,感动万物,所以你才会被乱了神。”
血滴子淡淡地说道,看了一眼血剑,似乎还有一些责备的意思。
“彩衣姑娘,对于你的遭遇,老夫深表同情,或者说,我们应该有差不多的遭遇吧!我们也差点被人灭族……”说着,血滴子顿了一下继续道:“彩衣姑娘,你是否同意我们三方结盟?如此一来,我们互相利助,各达所愿,岂不是很好?”
“血长老,彩衣只是无家之人,现在更是寄居人下,这事彩衣做不了主,更无权做主。”舞彩衣收拾一下情绪,语气淡淡地道。
血滴子点点头,把目光转向了楚狂道:“楚公子,你同意否?”语气也随之冷了两分,不再像和舞彩衣说话时那般和气平淡。
“不是给你说了吗?没兴趣。”楚狂的脸色也随之冷了下来。
血滴子目光一寒,道:“楚公子,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你和彩衣姑娘都中了三月红……”
“我知道,但我还是没兴趣。”没等他说完,楚狂就打断道,态度也越加嚣张起来。现在舞彩衣已经找到了,他自然没有什么可在担心了。
“哼!”
血剑冷哼一声,只见红光一闪,一柄猩红长剑向楚狂刺了过来,剑还没有及近,就有一股血腥味扑来,直冲脑门,让人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