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昨天的态度也差了一些,激动得连狱警都敢威胁,也难怪会惹恼性格暴躁的他们。
不过他们的道歉还是让她觉得有几分怪异,特别那个被揍得很惨很猪头的狱警,她关心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狱警连连摇头:“我没事,我一点都不痛,我以前是有眼不识泰山才对宁雅之小姐不敬,请宁雅之小姐原谅我们。”
她失笑,“昨天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也回敬你一个,扯平了,没有原谅不原谅的。”
猪头狱警非常紧张的样子:“不,你一定要说原谅我们,不然,上头一定会怪罪下来。”
宁雅之疑惑了,他们之间只是私人恩怨,和上头有什么关系。
她眼尖地察觉到狱警的眼神不自然地落在身后。
慕成风派了两个保镖送她过来,名义上是为了她的安全,实则上是监视她,宁雅之觉得他这种霸道的行为极之可恨,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不甘心地带上这两个保镖。
狱警紧张不自然的眼神,她有些恍悟,难道是慕成风派人教训了他们一顿?
他为了她揍他们??
慕成风是怎么知道医院发生的一切?
想到这里,她讪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简直就是无所不知,连妈妈的事他都一下子调查出来,肯定是诺安将看见的一切告诉慕成风。
她暗骂了一句,真是一个疯子,她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无缘无故将人揍得那么狠。
狱警恭敬地说:“宁雅之小姐,你妈妈已经醒过来,你可以进去看她了。”
宁雅之点头:“好,谢谢。”一顿,又说:“还有,对不起。”
然后在狱警愕然的目光之下,走进去。
随着她的进去,门轻轻地关上,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寂静。
宁雅之轻轻发走到床前,凝视床-上的人,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庞,瘦得像巴掌那么大,那么让人心疼。
床边的吊液一滴一滴地落在输管上,那刺着针头的手,是那样的瘦,只看见骨头,大概是在输液的原因,肌肤泛着触目惊心的青色,宁雅之连摸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怕一碰,妈妈的手就会断掉。
眼泪再次模糊了眼睛,喉咙哽咽得有些透不过气,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鼻子的声音,床-上的人缓缓睁过眼睛。
“妈……”宁雅之只喊了一个字就迟疑了。
她不会忘记,昨天妈妈是拒绝她这个女儿。
心微微一痛。
她微微一笑,努力将心底的难过掩盖,总有一天,她会让妈妈喜欢她这个女儿的。
“你怎样了?哪里还不舒服?”极温柔的声音。
“小雅!”卓浅诗轻轻地唤出她的小名,明明那么虚弱,却是带着无限压抑着的感情。
“妈妈!”宁雅之再也忍不住,泪水哗哗地从脸蛋滑下,紧紧地捉住卓浅诗的手:“妈妈,你不生我的气?肯认我了?”
她跪在地上,让那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脸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