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宽敞简明的办公室中。
柳庆州把电脑音箱的声音开到了最大,跟着歌词和旋律,认真的唱着,他胸膛剧烈起伏,有些激动,略显浑浊的双眼中泪光晶莹,对于那件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
他已经活了六十三个年头,一辈子已去了大半,黄土已经埋到了胸口,垂垂老矣。
按理说,人到了这个年龄,说得好听些,老老实实等着坐享儿孙福,做事守成不必开拓;说得不好听,那便是乖乖混吃等死……
可是柳庆州觉得自己身虽老,心却没老,劳碌大半生,直到现在才有了机会上市,他想上市把公司做大做强,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和妻子做出来的油辣椒,这件本应该水到渠成的事,却是被小儿子给极力阻拦。
这间公司是他和老伴二十年前开创的,主卖调味食品,以油辣椒为主,二十年来兢兢业业,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好人有好报,两人从一个摊贩成为黔州最大的调味品商,虽说一路走来起伏跌宕,但是总算还是成功了。
人人都说男人最大的幸运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可柳庆州却并不这么认为,发妻虽然不漂亮,但却是一位贤内助,起早贪黑的从不埋怨,可恨的是天不长眼,前几年,公司刚好做大做强,发妻却是患上绝症。
去年,撒手人寰,留下柳庆州和两个儿子。
俩儿子一奶同胞,却是生就了两种姓格,大的极其进取,小的则是极为守成。
这让柳庆州很是头疼,他喜欢进取的大儿子,而妻子则最心疼小儿子。
如果妻子还活着,他可以想办法说服妻子,如今她已经去世了,柳庆州对小儿子狠不下心。
“爸,你怎么开这么大的声音,而且听的还是这种歌,这歌不适合你,太亢奋了,是年轻人听的,你都这么大岁数了。”
柳庆州正跟着唱着歌儿,却不料一只手伸到了眼前,把声音给调到了最小,还跟他说,歌太亢奋了,是年轻人听的,他已经老了,这歌不适合他。
柳庆州有些不高兴,他尽管已经六十三岁,但他从不服老。
“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调你去上京分公司去了吗?”柳庆州抬头,看着关掉他音箱的小儿子柳守成道。
柳守成笑道:“爸,你也太低估我智商了,你调走我,摆明了是想和大哥趁着我离开的空档,一起把公司搞上市呗。
我妈当初是怎么说的,做到现在已经够艰难的了,创业不易,守业更为艰辛,你这样搞下去,非得把公司搞垮不可。”
“那公司是老子的,老子搞跨了,是老子的事,不用你来艹心!”柳庆州摆手道。
柳守成蹙眉,急道:“老爸你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上什么市啊,大哥太激进了,现在公司一旦上市,将面临很大的危险!”
“我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不能开疆扩土了?”柳庆州冷着脸,越来越不高兴。
柳守成张了张嘴,深吸了口气,平静道:“我……我是怕你承受不了风险,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好好过曰子不好吗,每天跟孙子孙女一起玩玩,享天伦多好。”
“放屁!你妈当初年轻的时候,就经常跟我叨念一句话,说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吃她做的辣椒。
直到你们两个兔崽子出世后,她才瞻前顾后,一直不敢把步子迈大,我现在要实现她的愿望!就算破产了,我也认了。”
柳庆州拍了一下桌子,激动道,“别老说我老了,承担不了风险!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最重要就是痛痛快快,如果现在不把这件事做了,我死了都会后悔!”
“可是你都六十多了……”
“那你认为多少岁才承受得了风险呢?”柳庆州道。
“年轻人才能承受啊,我这岁数的。”
“哼,你是不是认为我这年纪的,该安乐死了?不死也每天躺那里,数着时间混吃等死?”柳庆州眉毛都竖了起来。
“我没说这些啊,我只是觉得你年纪大了承受不了公司倒闭破产的风险罢了。”
柳庆州腾的站了起来,笑道:“我知道,你觉得像我这个岁数的人,即便发现以前的事情做错了也不应该去重头再来,也不应该尝试新鲜事物。
因为这样做的风险是很高的嘛。
我这样的年纪,应该乖乖带带孙子,每天溜溜狗,踩踩单车,和隔壁老太跳跳秧歌儿,然后洗得干干净净的坐在那里等死嘛。
因为到了我这个年纪,等死是没有风险的对不对?
因为等死,我是一定能够等得到的是吗?”
柳守成吓了一跳,不知为何,笑眯眯的父亲身上看不出半点的和善可亲,有的,只是霸气和愤怒!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自己算算,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为了你们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