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和钱象祖两人的龌龊,韩溯自然是不知道,他此时,还没有能够接触到这些政治人物,更还没有如何对付他们的想法,如今他带着五十名如狼似虎的骁骑,正风卷残云一般朝大理寺的方向狂奔而去。
本来此事皇帝已经下旨由临安府办理,但是涉及到西湖学院,陆游和辛弃疾还有黄裳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临安府已经不宜处理,王德谦自以为这是个扳倒韩侂胄的绝好机会,竟然亲自出马,召大理寺协同办案,时任大理市卿陈德豫不敢违逆他,闭门不理。而大理寺中大部分官员都是他亲信,竟然让他调动兵员,到西湖学院去抓人,想不到文筠没有抓到,在门口便被陆游辛弃疾率学生拦了下来。
陆游刚中有柔,很快识破了王德谦此来并没有请旨,而是擅自行动,一口一个阉人敢尔,气得王德谦七窍生烟,此时箭在弦上乃不得不发,索性便将陆游等一概捆了,带回大理寺。他心中想着反正韩侂胄摆明了要弃卒保帅,闭门不出,只要他从这些人口中翘出证据结了案,皇帝也不能说他什么!至于能否让这些人开口,王德谦倒是从来没有担心过的事情,刑房三木之下,多少英雄好汉都屈服了,何况这些个书生?只要拿到人,口供什么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想到这里,王德谦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等我拿到证据,看韩侂胄以后还怎么阻碍我的事情。至于扳倒韩侂胄?对不起,这种事情咱家敬谢不敏,朱熹想把咱家当枪使,那也将咱家看得轻了!
来人,随我去大牢,咱家倒要看看,陆务观和辛稼轩的骨头,能有多硬!
正在王德谦起身准备下大牢时,门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口中大声道:不好了,有好多兵到了门口。。。。。
他话没说完,一个清冷的声音已经在他身后响起:王德谦,你不经圣上,擅拘大臣,还想私设公堂,祖宗惯例,近臣不得干政,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如此跋扈!敢违祖宗之制!
王德谦大惊,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四岁的孩童阔步挺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神情凶悍的武官,后面还有四名虎背熊腰的士兵。
来者正是韩溯,他带了五十人一路狂奔而来,吴曦倒是没有敷衍他,调动的这五十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看起来就是久经操练之士。因此到了大理寺之后,韩溯也不大话,摔着一众骑兵直接硬闯,大理寺是刑部重地,自然也有士兵镇守,可是看见这一群如狼似虎一般,哪里敢阻拦?只好纷纷找长官汇报。让韩溯一路顺畅地直接闯了进来。
看清楚韩溯之后,王德谦不由得痰气上涌,他指着韩溯,尖声道:咱家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神童韩家公子!你说咱家跋扈,咱家倒觉得跋扈的是你!咱家好歹有职权在身,你呢?你是什么身份?这些是哪里的禁军?你们跟着这小屁孩硬闯大理寺,莫非是活腻了?现在听咱家命令,将韩小公子带出去!他一开始以为来的是什么大人物,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但看清楚竟是韩溯,就算有韩侂胄顶着,他也丝毫不怕。
见他说得唾沫横飞,韩溯微微冷笑不答,身边吴豹却踏前一步道:韩公子只是举报带路之人,这事却由下官负责!他这一站出来,顿时便有一股杀气涌出,韩溯尽管身怀武功,却也不由得心中一冷——看来这吴豹,是真的打过仗,杀过人的!
王德谦脸色数遍,但是嘴巴仍然强硬道:你们又是哪处的兵马?怎么如此不懂事?大理寺乃国家重地,岂能随便乱闯?唤你们长官出来!
吴豹冷冷道:军人的职责在于守护国家,韩公子举报有人阴谋谋反,我等自然要过来看看!
王德谦一听,这个气啊!他差一点就跳了起来,只是此时形势不利,他也投鼠忌器,心中暗道:卫兵怎么还不来?
他却不知道,此时外面已经闹翻了,形势比里面更紧张,四十多名禁军精锐拦在了门口,挡住了一百多名大理寺的衙役,卫兵,双方都指说对方造反,却都有顾忌,禁军这边是得了韩溯吩咐,只挡道,不动手!而大理寺这边则是看到这队禁军装备精良,人虽少,战力却明显高出自己这边一大截,因此不敢动手,但是毕竟王德谦在里面,一旦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有责任,所以此刻的僵局也是暂时的,若是韩溯不能很快解决里面的事情,说不好就要失控。
韩溯心中着急,王德谦更急,他冒然出手,可以说直接欺负到了韩侂胄的头上,继续装乌龟可不是韩侂胄的性格,说不好此时他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自己必须要在他进宫面圣前,将证据拿到手中,到时候是战是和,还不是他说了算?
但偏偏韩溯这个时候到来,他不由得越想越恼,便道:你们现在也看到了,这里并没有什么造反!还不速速散去?非要咱家上禀圣上,到时恐怕一个造反的罪名下来,你们担不担得起?
吴豹却也不惧他,只是冷冷道:擅拘朝廷大员,便是谋反!告上朝廷,我也不怕你!
你——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王德谦被梗得双眼翻白,不过他还算没糊涂到顶,看到和吴豹说不通,便转向了韩溯,无奈道:韩小公子,你要如何?便在此直说了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