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一边开车一边说:“家良,别担心了,她福大命大,你说的对,不会有事的,咱们宝乐那么可爱,现在都有七岁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恩,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还很调皮,呵!”,想到宝乐,对于这个孩子,我是很疼的,三个孩子我都很疼很疼,但是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他这个小家伙,我心里,真的很想他!
车子慢慢地行驶在回江城的路上,一切旧日的光景都历历在目,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伤感的,悲痛的,危险的,绝望的,等等都浮现在脑海中,似乎这一路,有种东西都在不停地提示我,告诉我,那些发生过的往事,它留给我的是什么,它教会了我什么,警戒了我什么,启发了我什么,中伤了我什么,等等。
我离江城越近,脑子里也就越来越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全部倒出来,让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闭上眼睛,我想也许这也算是一个坎,这次的监狱生活过后,我是否要开始另一种生活,我要对以前那种打杀的生活告别,过上本分的生活,因为我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我不能再不负责,为了孩子,我也要好好地做个老实人,小毛和粱燕说的对,在车上,他们都说,为孩子想想吧,是的,为孩子想想吧,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很可怜。
当车子到了江城,我又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光景,那些变化的和未变化的景象,让我的鼻子一酸,突然哽咽的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对于坐了三年牢的人来说,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出来的人跟普通人会有些不同的,很不适应,车子开在路上,连风吹脸的感觉都不一样,周围的饭店里飘出的味道,似乎都比以前闻的明显,还有那种江城特有的空气的味道,一切都与以前感觉不同。
小毛把我接到了他家,叔叔跟阿姨在家里做好了一桌菜等着我们,车子停下后,我站在小毛家的楼下,然后看了看周围的小区里的房子,小毛搂着粱燕又过来搂住我说:“别看了,没看过啊,认不出来了啊?”,我摇了摇头,然后低头一笑说:“我突然想起大学里第一次来你家时候的情景,突然感觉那个时候我们多年轻啊,在那边打篮球……”,小毛父母住在老房子里,我大学的时候,在快毕业的时候偶尔来小毛家玩。
小毛也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说:“是啊,一晃六七年过去了,我们都二十九岁了,快三十了,呵,孩子都有了!”,粱燕哎了声说:“你们啊,真是的,没想到男人也爱发感慨!”,小毛说:“那是,男人可不是没心没肺!你以为就你们女人喜欢发感慨啊,咱们家良还写诗呢!”,我呵呵地笑了,是的,在监狱里的时候,那也是打发时间,其实我哪会写什么诗,只是写点小日记而已,那个时候。
我们上了楼,到了家里,是小毛母亲开的门,她一见到我,忙拉着我的手说:“家良啊,可等你等久喽,终于回来了,让阿姨看看!”,我忙说:“阿姨,让你操心了……”,“哪的话啊,你这孩子,我可都把你当亲儿子的……”,叔叔也走了过来,身上还系着围裙,他看到我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回来就好了,以后好好的,屋里坐去,饭马上就好!”
粱燕喊着说:“希儿呢?”,阿姨对着屋里温柔地喊了声说:“希儿啊,快出来哦,看谁来了!”
我们都往屋里走,走到门口,突然看到了孩子,她有点紧张,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看着我,有点害怕的感觉,电视上的动画片还在放着。
“希儿,过来,到妈妈这边来,看谁来了!”,燕招了招手,这孩子长的真好看,可爱,两个眼睛乌黑明亮,皮肤也好,眼睛特别传神,有点小大人的感觉,头发留的满长的,盘成一个花骨头,我记得梅子姐就喜欢这样扎头发,希儿的模样真的是小版的梅子姐。
她慢慢地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着我一笑,然后就到了燕子身边,拉着燕子的手说:“妈妈,爷爷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说着就仰起头对燕子在那里笑着。
燕子疼的,把丫头抱起来,就亲吻着说:“乖,恩,做好吃的给希儿吃,快快长大……”,希儿都五岁了,不小了,可是燕子还是抱起来,燕子转向我然后对希儿说:“猜猜这是谁?猜对了,有奖励!”
她看了看我,然后又是不好意思,似乎这丫头心里知道是谁,知道我是她的亲爸爸,她不好意思地把脸微微地转到了一边,看着燕子。似乎想跟我说话,又不敢的样子。
阿姨跟叔叔在旁边说:“知道,她知道的,下午问我们好多次了,说亲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都问了好多遍了!可开心呢!”
我笑了笑,然后说:“希儿,给你的礼物!”,说真的,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总之怪怪的,感觉愧对这个孩子。
这个时候,她猛地转过来然后叫了我声:“爸爸好!”,她说过就抿起嘴,这动作跟梅子姐真像,牙齿咬着下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睛里带着笑。
我听到这句话后,感动的不行了,脑门发酸,我手愣在那里,然后忙说:“恩,希儿好,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