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云姬站在暗处,皱眉,寻着声音的出口,却总是无功。
但,深宫之中,除了云姬,好像再没有人能够听得到这凄厉的声音。
没有见到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阴森森的地方,云姬裹紧衣衫,径直朝蓬莱宫走去。
绿蕊站在蓬莱宫的门口,望着回来的云姬,上前递上一件厚一点的衣服披在云姬的身上。
云姬抿抿嘴,轻言一声谢谢,虽然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但想到自己终于能冲出这片宫墙,多少还是有些开心的。
此时,凤寰宫内。
皇后坐在凤榻上左思右想,云姬已是皇上心中的宠儿,若是攻打敌军再胜利归来,朝堂内外地位必定会再高一层,而万子然跟云姬的关系又这般亲密,岂不……。
想到这,皇后顿时感到了更大的威胁一般,紧忙唤来桂秋。
“云姬此次随大军出征,若是归来必定气焰更加嚣张,我们得好好筹谋一番”皇后微微的靠在椅子上,与自己的心腹密谋道。
“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司马监的御司使总管莫车儿曾被皇后娘娘提拔过,皇后娘娘对他栽培了这么久,现如今也该是回报娘娘的时候了。”桂秋逢迎拍马屁道:“听闻这莫车儿就是此次随军出征的监军呢。”
“甚好,去叫人把这莫车儿给本宫叫来。”皇后眯起眼,原本艳丽的脸因为想到自己还有这步棋,而兴奋得有点扭曲。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身形消瘦的内侍一瘸一拐的跛着足,紧随在桂秋身后穿过十方亭外的香榭水廊走进内堂。
莫车儿来在十方亭外,忙不迭的跪拜下去:“奴才莫车儿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摩挲着挂在掌心的念珠,佯怒道。“十年了,难为你还记得本宫,一请便来。”
莫车儿跪在地上,俯首称臣。“提携之恩,永世不忘。皇后娘娘一直在奴才的心里。”
“莫总管,你是西北人吧?”
“是,祖上在西北甘凉,父辈时便已来到晟祈国。”莫车儿低垂着头,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
“最近,边关战事吃紧,晟祈国的边疆已有不少的城池被邻国收复,皇上龙颜大怒,着本宫的娘家表哥萧太冲点兵三十万去清剿……而莫总管你,便是随军的监军吧?”
“回主子的话,确有此事,承蒙圣上看重,奴才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后点点头,侧身倚在凤榻旁金丝勾勒出的靠枕上,慵懒而惬意。“莫总管,你可知此次出征,随行的军校,祝卜,都是哪些人?
“回主子的话,此次出征的军校,大多是萧老前辈骁骑卫前锋营的统校,萧元帅麾下的的奎木,毕鸦,柳鬼,朱犴四卫亲兵,以及一些地方上的驻兵典校,而太祝和占卜师……”
提及此处,莫车儿心中一凛,恍然明白皇后今日唤自己到这里来的深意。
宫闱虽是禁城深处,然后任由宫墙高筑,这墙内的血雨腥风,外面的市井也常有耳闻。
莫车儿也常听身边跟内宫近侍混的挺熟的小太监念喜儿说起,皇后素不喜当朝占卜师云姬。
似乎这云姬,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救国救民的好事,这辈子却深得皇上疼爱,更加上这云姬不知哪里学来的本事,占乣扶乩,甚是灵验,深得皇上喜欢。
惹来皇后及妃嫔争相嫉妒刁难。
莫车儿深谙宫中行走的门道,隐约觉得自己仕途长远明暗就在今天与皇后的这三言两语之中了。
于是抖擞了精神,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太祝是钦天监大学士胡大人,占卜师么……哎”莫车儿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口气,偷偷斜着眼睛偷瞄着皇后的脸色。
“大胆奴才,国家大事,在祀与戎,大军出征在即,又在主子面前,你这厮长吁短叹,成何体统。”桂秋故意嗔道。
莫车儿急忙扶倒身子,“奴才该死,可这占卜师……”
“占卜师如何?”皇后逼问道,似是非要这莫车儿说出个东家长李家短一般。
看皇后这般紧张,莫车儿更是笃定自己心中所想。
“占卜师便是皇上身边的得力宠臣云姬,她身兼数职,与大军同行,身有皇上钦赐的尚方宝剑坐镇,您的表哥萧将军虽手握兵符,可比这尚方宝剑……”
皇后一语不发,盯着莫车儿愣了半晌。思绪似有些神离。“皇上居然赐给了云姬尚方宝剑来压制萧太冲?”
皇后呢喃,高雅的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忧愁。随即大怒道:“好你个狗奴才!居然敢在背后对萧将军出言不逊!”
皇后明知莫车儿说的是事实,却还是凤颜震怒。大声呵斥道,“来呀,将这贼人给本宫拿下。”
只听得刺啦啦从正殿门外的宫门后转出来几员内卫,身带配剑,顶盔戴甲,大步上前将莫车儿围住。
莫车儿尚还不及答话,其中一员内卫撩起一脚正朝着他心口窝踹来。
莫车儿本来就跛足,更别说担惊害怕心打颤腿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