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快,如此只狠,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
“顾妍夕,你杀了朝廷重臣,你罪该万死!”
顾妍夕拿着沾染鲜血的匕首,蹲下身子,将匕首的刀尖在孟太后的脖颈上轻轻比划着,清冷一笑:“那我要是杀了你这个太后娘娘,那是应该罪该多少次的死呢?”
孟太后浑身抖擞,口上也开始含糊不清:“你……敢!”
“你看本宫敢不敢!”
顾妍夕说罢,抬起匕首,猛的刺想了孟太后的左心口。
“王后娘娘刀下留人!”
一声男子冷峻的声音响起,顾妍夕的匕首刀尖已经刺破了孟太后外穿的火红凤袍锦裳,在多一分力道,足以将孟太后的心口之肉刺穿,心脏之位刺中血洞。
她循声望去,却见一身玄色铠甲的冷峻炎鸿羽疾步走来,再到顾妍夕身前时,他双膝跪在地上,看向孟太后如此狼狈被顾妍夕踩在脚下时,他的心很痛,但更多的是对孟太后今日的所作所为感到忏悔。
“微臣请求王后娘娘饶了太后一命!”
顾妍夕眉心微微一拧,似笑非笑道:“羽王爷,你今天已经与这个老妖后合谋造反了,你也是罪臣,一个罪臣想替这个罪妇求饶?你以为本宫会放过她吗?”
孟太后朝着炎鸿羽大喊道:“羽儿,男儿膝下有黄金,流血不流泪!别对这个践人跪下,她不敢动你母后一根汗毛的!”
炎鸿羽痛心唤道:“母后,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呢?”
“羽儿,你在说什么呢?快召集兵马,将这个践人和炎鸿澈一同刺死,让他们从哀家的面前消失。”
“母后,兵权儿臣已经全部都交到了鸿王的手中。”
孟太后惊呼道:“你说什么?兵权你全部都交到了炎鸿澈的手中?”
“不仅如此,儿臣已经向鸿王请罪了,儿臣说愿意替母后承担一切罪过,愿意为你而死。”
孟太后仍然想着兵权和炎鸿羽的皇位:“羽儿,你糊涂了不成?你可知道这个兵权是哀家用了多少的努力和手段才得到手的,你怎能这样轻易的交到了他的手中?”
“你快要回来,快去抢回来,快去杀了他!”孟太后几近发疯,身子在顾妍夕的脚下不停的扭动。
本来被打的红肿,花了浓妆的孟太后,在被全左相脖颈喷出的鲜血染花了一张脸,样子看起来何等的狰狞可怖,在加上她现在脸因为发怒皱成了一团,看的就让人恶心想吐。
炎鸿羽倏然间自嘲一笑,唇角僵硬的动了动:“母后,儿臣一直以来都是听从您的教训长大,小的时候母后为了稳坐太后之位,将儿臣交给了嬷嬷养着,而您却去了失去母后的鸿王身边照顾他,那时候我多么想天天有你陪在我的身边,让我唤着你母后,心里会是多么的开心幸福。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好,所以您才会不离我,所以我做什么事都很刻苦认真,都要将自己练成最好,直到我成年了,皇位被鸿王继承了,你才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我做成皇位罢了。”
炎鸿羽从玉石地面上站起,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柄长剑,长剑之上泛着幽幽的寒光,让顾妍夕看去,忍不住警惕地做好了防备的准备。
他重重叹息一声道:“母后,可是你一直都不懂儿臣,儿臣之所以要变得出色,不是想当上鸿国的君王,不过是想得到您的母爱而已。可您口口声声说对儿臣好,你可有一天尽到了一个当母后的责任?”
孟太后在顾妍夕的脚下也不挣扎了,眼泪混杂着染在面上的鲜血,划出了一道道白线在面颊之上。
“羽儿,是母后不好,母后没有去了解你的想法,没有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可母后真的想只要你能当上鸿王,那么我们母子二人才能得到所有失去的一切!”
她响起曾经发生的事,怒喊道:“你是贤王的嫡子,也是大世子,这鸿王之位本来就是你的,不应该是那个庶子,那个践人生的孩子当鸿王。”
“母后,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比起鸿王之位,我更渴望的是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再就是母后给我的母爱。”
他仰面,冷冷大笑,良久才垂下面容:“母后,儿臣的命是您给儿臣的,如今儿臣要将这条命归还与您,从此我们母子二人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瓜葛。”
炎鸿羽提剑,猛的划破了自己的喉咙,最后露出绝望的笑容,仰倒在地上,唇角带着苦涩的笑容,却仍旧不忘求道:“王后娘娘,求您饶了微臣的母后吧……”
“羽儿?羽儿!~”
孟太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顾妍夕的脚下连滚带爬挪出了身子,爬到了炎鸿羽的身前,当望见炎鸿羽双眸紧阖时,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探了下炎鸿羽的鼻息。
“羽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母后,快点醒来啊!”
“羽儿……你怎么忍心一个人死去呢?羽儿,母后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孟太后嘶声裂肺的哭喊着,将炎鸿羽冷峻的面容放在她的膝盖之上,捧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