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时的经验,先是检查了马的耳朵、眼睛,接着就是口鼻。
因为目测有时也会看出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有了,找到了!”
顾妍夕从发髻上拔出簪子,用簪子将马儿鼻子中沾有粘液的一只黑色的小东西挑出来。
“鸿王您看,就是这个罪魁祸首,才害的你们差点受了伤害,也差点撞坏了那个小女娃!”
炎鸿澈、寐生以及围观的百姓都望去,见顾妍夕纤长的手指上捏着的银簪子,簪子尖上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这个小东西平时最容易见到,尤其是春暖花开时最常见,夏天里也飞的到处都是,那就是蜜蜂。
顾妍夕淡淡笑道:“马儿一般对昆虫都很敏感,尤其见到这种会飞的蜜蜂啊、蚊子啊或者苍蝇之类的小飞虫,他们最怕了。一旦这些小飞虫飞进它们的耳朵里、眼睛里或者口鼻里,它们因为摆脱不掉这些讨厌的虫子,就会发疯的跑啊跳啊,所以很容易伤害到他人。”
围观的百姓对顾妍夕的解释,都不由得点头叫好,刚才又因为看到了顾妍夕出手相救了那个五岁的小女娃,都对她夸赞着。
炎鸿澈朱红色的唇瓣微微勾起,邪魅中带有一丝冰冷和讥讽之意。
“你说的这样好,这样真,还真以为你和马儿是同类呢!”
顾妍夕扬起了小脸,淡淡道:“鸿王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谁说知道什么越多,越像什么?那么鸿王您总是读书识字,批阅奏折,岂不是成了书呆子了吗?因为你和书像同类!”
炎鸿澈冷冷瞪着她:“你敢说孤王?”
顾妍夕天不怕地不怕,淡淡一笑:“是人就有发言权,民女又没说您什么坏话,不过是你一言赠我,我一言回敬您罢了,又有什么错?”
寐生呆呆地望着顾妍夕,竟然忘记了将‘大胆’二字叫出口!毕竟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竟然敢反驳他们鸿王的话,这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而围观经过的这些百姓,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样子,谁人不知道这鸿王冰冷嗜血,若是谁敢惹怒了他,他只有一个字送给这个最倒霉的人,那就是‘死’。
而眼前的这位姑娘,身材这样单薄,头戴面纱也不知道长得是美是丑,她竟然敢挑衅冰冷嗜血的鸿王?果真是胆子大到了天上呢,还是她真的就是吓傻了,才做出这些荒唐的事?
炎鸿澈将手中的长剑,扔到了顾妍夕的脚边,见顾妍夕不过是眼睛眨了眨,并没有挪动一步。
她不怕他?
这世间还有不怕他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真的胆大了,还是脑袋真的秀逗了?
当顾妍夕望见炎鸿澈由冰冷嗜血的双眸,变成了一种探究的神色在望着她时。
她才发现,她刚才与炎鸿澈拌了嘴。这种情形好像他们初次相识,他总是一副冰冷且讥讽的语气同她说话,而她总是像见到了冤家死对头一样,反驳他的话。
一想到这些,顾妍夕却有种淡淡的哀伤。
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往事,都过去了,可她还这样耿耿于怀,看来她真的不应该在见到他,一见到他就会乱了方寸,做出一些令她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所有人都为顾妍夕捏一把冷汗,以为鸿王会下命令,让寐生将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一剑刺死时。
那个冰冷面容的男子,竟然会问出这样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句话?
顾妍夕控制好自己,免得她控制不住,想说出她的名字与他相认。
“我叫小妍!”
“小妍?”炎鸿澈微微皱起眉头,口中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顾妍夕觉得她不应该在面对他了,一见到他,她就会乱了分寸,要想让他不忧愁,得到幸福和小桃在一起,她就应该选择默默离开。
“鸿王……”
顾妍夕刚才辞别,倏然间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她的身前,这辆马车被百余名护卫紧紧护送着,看阵势里面应该坐着一位身份高贵之人。
当一双纤纤玉手撩起了紫色的软绸车帘,一名婷婷袅袅,身穿粉色长裙,头上戴着凤冠,眉梢和眼稍微微挑起,长得媚色生香的女子,从马车上缓缓走出。
顾妍夕一瞧,这不是鸿国王宫之中的玉盈吗?她这一次竟然也跟着炎鸿澈来到了沪城,来参加夺宝大会?
而当顾妍夕望见扶着玉盈走下马车的两个婢女时,她的心一沉。
这不是玲珑和月蝶吗?他们怎么会成为了她的婢女?
顾妍夕望见玲珑和月蝶脸上皆带着衷心仆人的笑容,她恨得牙齿在口中咬着。
真是两个蠢蛋,竟然背叛了我,和这个狐狸精在一起,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去找一找你们的大小姐吗?
就算你们不来找我,至少也要离开这个恶毒的女人,离开了王宫生活啊,为何要成为了这个可恶女人的仆人呢?
炎鸿澈不过是冰冷地扫了玉盈一眼,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说,却是饶有兴致地问向顾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