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吉亚的首都,第比利斯。
这座城市是外高加索地区著名古都。位于大高加索与小高加索之间,地处外高加索的战略要冲,濒临库拉河,海拔406至522米。库拉河在第比利斯穿过陡峭的峡谷,呈弓形由西北向东南流去,整座城市沿库拉河两岸以阶梯式向山麓展开,风光殊美。然而这座美丽的城市现在已经彻底陷入混乱之中,各种激昂的口号响彻城市上空,各条街道被游行的人流所堵塞,一条条标语在奋力挥动,像一条条躁动不安的蛇。
“共产党已经丧失了信仰,他们不再关心穷人,不再以解放无产阶级为己任,他们只关心如何从各加盟共和国携取利益!他们已经蜕变成为依附在苏联人民身上的寄生虫!”
“伟大的苏联正在崩溃,一党专政制度已经被历史无情的证明: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我们正在为先人的错误买单!我们没有工资,我们买不到可以填饱肚子的面包,我们在冬天没有暖气可以取暖,我们忍受着极度贫困,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堂而皇之的掠夺和压榨……哦,他们压榨我们的借口永远是那样的光明正大!”
“打倒专政独裁,自由民主万岁!”
“民主之后杀你们全家!”
……
愤怒的青年在振臂高呼,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街头政治家在声嘶力竭的嘶吼,一些小混混趁机冲进商店和粮站,抢夺为数不多的商品和粮食,抢个精光之后不忘放上一把小火,为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游行增添几分色彩。游行队伍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也有越来越多的烟柱冲天而起,城市的上空一片阴霾。
驻扎在当地在苏联红军接到命令紧急进入市区控制事态,却是寸步难行:很多游行示威者在街头政治家的带领下不要命的躺在地上,用身体做成最简单的路障,除非苏联红军的装甲车和坦克直接从他们身上辗过去,否则别想进城。苏联红军当然不能这样做,士兵们只好跳下车两个一组,像抬沙袋似的将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家伙抬到一边,结果很快就跟情绪激动的示威者爆发肢体冲突,随即演变成斗殴。示威者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包围了红军,拳打脚踢,甚至跳上车挥舞铁管对着军用卡车猛砸,砸得嘭嘭响,事态已经失控了。
格鲁吉亚官方迟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这对于示威者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鼓励,他们闹腾得更起劲了。
历史永远记住了这一天:1987年二月十二日,格鲁吉亚首都爆发大规模游行示威,要求独立。在这苏联建国
以来,还是头一次,直接在苏联内部引发了一场大地震。
全世界为之失声,格鲁吉亚官方迟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纵容示威者继续围攻军队。苏联红军没有接到上头的命令,不敢开枪,很快就出现了人员伤亡,事态渐趋失控。
没等苏联反应过来,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三国也提出了独立的要求,一连串的打击让本身就处境艰难的苏联进退失据,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
事发好几个小时之后,博罗西洛夫才得知内幕,这位中将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倒下。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格鲁吉亚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求独立,往本就伤痕累累的苏联的心口狠狠的捅上一刀?联想到格鲁吉亚跟乌克兰的亲密关系,再联想到波罗的海三国紧紧相随遥相呼应,中将敏感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不是几个加盟共和国在闹情绪,以独立为借口敲莫斯科的竹杠,而是一场可怕的大阴谋!奥加尔科夫元帅不在,他只能去找亚佐夫元帅了,这位中将真的是乱了方寸,都忘记了要打电话,直接开车直闯国防部,险些被哨兵给乱枪毙了。好不容易掏出证件镇住了不依不饶的哨兵,他风风火火的闯进国防部长的办公室,还好,亚佐夫元帅正在开会,他推开门冲进去,喘声说:“元帅,格鲁吉亚、爱沙尼亚、立陶宛以及拉脱维亚发生了大规模的反苏维埃叛乱……”
亚佐夫元帅鹰隼一般锐利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悦,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伊凡,先坐下来歇歇,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几个加盟共和国闹情绪了,组织一场游行示威,想让中央注意到他们而已……”
博罗西洛夫大声说:“不,元帅,这不是什么游行示威,这是叛乱!我们的军队正遭到他们的围攻,已经出现人员伤亡了,他们甚至开始冲击民兵军火库企图抢夺武器————这是有预谋的叛党乱!如果我们不能当机立断,情况很快就会失控了!”
亚佐夫元帅皱着眉头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事情确实有点严重。但是你一开口就断定这是叛乱,未免有点儿不负责任了。难道仅仅因为有几名士兵在与示威者的冲突中受了伤就断定一个加盟共和国叛国了?这也太吓人了!”
博罗西洛夫说:“不,元帅,我认为仅仅是围攻军队和企图抢夺民兵军火库这两条,就足够把他们的行为定性为叛国了!何况我们还掌握一些他们跟境外反共势力勾结,获取大笔活动经费,试图分裂国家的罪证!”
博罗西洛夫窒了窒,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