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托莫上校睡得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浑身阵阵发冷。不是天气冷,而是那种猎物被猎人盯住的发自内心的寒意。曾在班达亚齐浴血奋战过,有着比较丰富的作战经验的他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悄悄的睁开眼睛,朝四周张望,结果差点惊呼出声————
几道黑影正幽灵般在一张张吊床之间游荡,战术刀刺入心脏时发出的捅穿水囊一样的轻微闷响不断传出!天啊,华军侦察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了他们的营地,正在像杀猪一样屠杀着他的手下和元首卫队这些装备精良的特种兵!倾听着鲜血从吊床滴落的嘀嗒声,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上校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更恐怖的是,有一道黑影正手持一把战术刀朝他摸过来!经过暗光处理的战术刀此刻反常的在黑夜中反射出了光芒,血光!就算是在最恐怖的噩梦中,如此可怕的场景也不会再重现了!上校不加思索,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枪猛的扬起,照着吊床的绳子就是一枪!
砰!
尖厉的枪声狠狠的划破了丛林里的死寂,吊床绳子被一枪打断,上校掉了下去,还没有落地,身体已经缩成一团圆球滚向大树后面,并且在滚动中反手向后一枪,那名作势要扑上来的侦察兵头一偏,手枪子弹贴着脸颊划了过去,与此同时,上校双手在地面一撑,滚动的路线来了个九十度转弯,侦察兵掷过来的匕首与他擦身而过,笃一声钉在树上,几乎齐柄钉入树身。上校躲到树后,手枪探出去连连射击,逼得那名危险的侦察兵不得不连连闪避,在开枪的同时嘶声狂吼:“敌军偷袭!马上组织火力反击!”
完全用不着扯着喉咙狂叫,只是刚才那一枪就已经将所有人惊醒了————这里所说的“所有人”,只剩下一半多一点,超过三分之一在没声没响中不是被战术刀刺穿了心脏,就是被毒针射中了要害。特种兵中的毒钉上面都涂了氰化钠,绝对没救的,大人物的待遇要好一些,中的是麻药,只要让他们昏迷过去,但是十分钟内没有解药,照样会一命呜呼。不管是中了什么样的毒,对于爪洼特种部队来说,那些人都是死人了。遗憾的是他们没能控制此次袭击的主要目标:苏哈多总统。惊醒的爪洼特种兵拼命瞪大一双朦胧的睡眼,护住总统,看到有人过来,连口令都不喊了,mp5冲锋枪倾泄出最密集的弹雨,好些忠心耿耿跑过去保护总统的爪洼特种兵和官员都被打成了筛子。
枪声突然响起,王天佑眉头一皱,低声说:“看样子,这些猴子还是有两手的,我小看了他们。”扬起信号枪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三挺隐蔽在营地周围的轻机枪朝着乱成一团的爪洼猴子喷吐出长长的火舌,不管是特种兵还是政府大员,看到就扫。三道弹流刮风似的从三个方向扫过来,打在树上就炸起一撮撮白花花的木屑,打在人的身上则炸起一团团血雾,丛林中惨叫接连不断,三秒钟不到就有十几个触电般倒了下去,在地上扭了几扭就不动了。渗透进去的侦察兵也就地卧倒,拔出90式冲锋枪朝每一个暴露在他们枪口下的爪洼人开火,甚至投掷高爆手雷。看样子想活捉苏哈多这条老狗有点困难了,将他炸成一团肉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丛林里枪声密集响起,流弹飞窜,打成一锅粥,仓促应战的爪洼特种兵面临着多个方向的火力袭击,打得极为被动,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们虽然训练有素,装备也不错,但是这么多人猬集成一团,在敌军猛烈的火力下,能发挥出的战斗力并不比一支普通野战军强。
苏摩亚少将的运气也好得出奇,在华军必杀名单中名列前五的他居然没有被摸掉,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抢过一支冲锋枪朝每一个华军火力点疯狂扫射,边扫射边狂叫:“朝外打!给我朝外打!再挤成一团只有大家一块完蛋的份!”
事实证明少将是对的······不对,炮弹证明少将是对的,一团混乱中,爪洼人惊恐的听到了迫击炮炮弹出膛的响声,以及炮弹飞行时特有的吹口哨一般的啸响,三枚60炮炮弹准确无误的照着他们头顶砸了下来!一发打进潮湿松软的地面,两名特种兵在爆炸声中随着恶臭的烂泥一起飞了起来,另外两发居然活见鬼的在几米高处空爆了,灼热的尖锐的弹片如同死亡之雨倾泄而下,招来一片惨叫。一发两发空爆可以说是巧合,但是随后飞来的一连几发炮弹都空爆,那可就不是巧合了。这些炮弹装的都是触发引信,灵敏度极高,打中一片树叶都会爆炸,空爆的威力可比在地面爆炸要大得多,顿时炸得爪洼特种兵血肉横飞,一轮炮弹砸过去,地上多了二三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七八名浑身插满弹片,痛得像野狗一样在烂泥中打滚,发出凄厉的惨叫的可怜虫。迫击炮加机枪组成一张完美的火力网,尽情绞杀着爪洼特种兵,丛林虽大,在侦察兵的火力覆盖下却找不到一寸安全之地。
轰!
又一发炮弹栽下来,在地面炸出一个大坑,一名特种兵的大腿在火光一闪中飞上了树梢。绝大多数的弹片都打进了松软的地面,但还是有一部份溅射开来,一名挡在苏哈多总统前面的特种兵突然闷哼一声,倒了下去,一块小指甲那么大的弹片射中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