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军鼠在,就没有人能伏击我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军鼠从小广西口袋里钻了出来,爬上他的肩膀要糖豆吃,我们松了一口气————警报解除了。接下来山东放哨,我们三个裹着行军毯呼呼大睡,为今晚的行动养精蓄锐。涵洞里冷得要命,我们只有依偎成一团,靠彼此的体温取暖,要不然准会被冻伤。
入夜后,我起来替代山东放哨,让他去休息。离行动还有四个小时,他还能好好的睡一觉。我打开后羿式自动步枪上的侦测系统,整个世界顿时变成了墨绿的一片,偶尔有几个小红点在活动,鬼才知道那是前来追杀我们的敌人还是出来觅食的小动物。没有发现敌人,这是个好兆头。
一双冰凉的手从后面伸来,捂住了我的眼睛。我笑:“怎么不多睡一会?”
丁香说:“睡足了,睡不着了。”松开手,在我身边坐下,轻声问:“有没有发现敌人?”
我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就在这一带等着我们。”
丁香说:“是啊,他们都疯了,为了一支只有四个人的小部队,竟然出动了近十支精锐的特种部队,数百名特种兵拉开天罗地网,非将我们一网打尽不可······小许,谢谢你不顾一切的留下来救我。”
我笑:“干嘛搞得这么见外?如果我陷入险境,你还不是一样会拼上性命来救我?”
她调皮的说:“那可不一定。如果我心情不好,才不管你死活呢!”往我身上靠了靠,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丝难言的忧伤。
我心一紧,问:“怎么啦?”
她说:“唐山现在应该也在下雪了吧?都八年没有回过家了,有时真的很想家,很想。”
我默然。真正让她如此忧伤的,恐怕是因为她想家,却没有家了吧。
她搓着手掌说:“入伍以来就没有空闲过,不是训练就是执行任务,连透一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好不容易盼到一个长假,可以自由支配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地方好去,连回家一趟都不行······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认识都有六年了,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恐怕还不到六个星期呢。”
我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相反还感激上天让我遇到了你,真的。”
她眼睛亮亮的,问:“真的?”
我说:“真的。不过
我们相聚的时间是少了一点······要不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了,我让上头申请一个长假,我们去旅游?”
她快乐得跟个孩子似的:“去旅游?好呀好呀,去哪里旅游?”
我说:“新加坡,吉隆坡,曼谷,雅加达,哪里好玩去哪里,反正我们的衣食住行国家都包了,每年拿着几万块的补贴也没地方花,干脆腐败一把,一次性挥霍干净算了。”
她小声说:“还是要留一点点······”
我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好吧,留着三分之一好了。”
小广西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旅游啊,我也想去。”一回头,这小子正裹着行军毯吸着冻得通红的鼻子站在后面,不知道偷听了多久。
丁香脸颊绯红,怒冲冲的说:“以后把你这只死猴子卖到刚果去好了,刚果人最喜欢吃猴子!”
小广西一伸舌头:“老大不会让你这样做的,我可是他的好兄弟啊!对吧,老大。”
我皮笑肉不笑:“好兄弟不敢当,以后你少当一次电灯泡我就感激涕零了。”
小广西转身就走:“我不就是过来提醒你们,行动时间马上就到了吗,这样也不行?好吧,你们继续,我回去睡觉了,你们爱怎么聊怎么聊,就算你们上床我都当没看见———哎哟,妈呀!”话都还没有说完,一枚手雷就从丁香手里飞了出去,在他脑袋上砸出个大包来······谢天谢地,没有拉弦的,可即使是这样,也差点把这只猴子给吓尿了。别说他,就连我也出了一身冷汗,惹火了她,真的不是好玩的!
现在是晚上十点,风雪交加,别说直升机无法出动,就连全球卫星定位系统也受到不小的干扰,这倒是好事。下大雪就意味着因陀罗空军无法飞到我们头顶拉屎,因陀罗的侦察直升机无法出动对我们实施不间断的追踪,就连因陀罗的特种部队的通讯也会遇到不小的麻烦!怎么算情况都对我们有利,只不过这天气,够呛的。在不影响行动的前提下,我们玩命的往身上穿衣服,一个个穿得跟河马一样的臃肿,不让哪怕一寸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再放下护目镜,将刺骨寒风彻底隔绝了。再整理一下装备,一切准备停当,好吧,我数了个一二三,我们四个一起冲出了涵洞————要是慢慢走出来的话,准会冷得缩回去。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寒冷的空气像无形的利刀,切割着天地万物。克什米尔山区静悄悄的,只有风在徘徊,云
在发呆,还有树木在咯咯作响······被生生冻裂了。我们冒着漫天风雪朝三十公里外的哨所走去,大雪很快就掩埋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