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以土木堡为中心,方圆数十公里的战线打成了一锅粥,成群的炮弹汇成钢与火交织的火红瀑布,在天空中往来奔涌,隆隆爆炸声撕裂大地,大片飞砂流火直冲苍穹。被硝烟火焰笼罩的战场上,大群战车在咆哮,猛兽似的冲向对方,一个个并不整齐的横列迸出一道道耀眼的闪光,高压滑膛炮在怒吼,穿甲弹以每秒千余米的惊人速度凿向对面战车的正面装甲,一道道炽热的气浪划过后,是刺耳的贯甲声,被击中的战车车体碎片轰然迸射而出。短程弹道导弹在夜空中穿飞,远程火炮在对轰,大群战机纠缠在一起,杀得难分难解!
第七突击集团军这次是一点余力都不留了,三个师全部压上,集团军隶属的陆航大队殊死攻击,用反坦克导弹和火箭弹一遍遍的冲涮着第2,不管是直升机还是涡桨战机,都纷纷中弹起火,悲啸着从天空中栽了下来。令苏军难以置信的是,即便是遭到如此猛烈的攻击,华军的涡桨战机仍然一波接一波的扑过来,拼命将反坦克导弹和凝固汽油弹砸在他们的装甲部队头上!打得最凶的时候,一名苏军上尉甚至看到有九架涡桨战机同时起火爆炸,可那些涡桨战机还在飞蛾扑火般扑过来,他们就是不怕死,他们就是打不散!地面空中都打得火光四起,碎片乱飞,这种以命相搏的恶战,在现代战争中是极为少见的,大概也只有在苏联与华国这两个同样以陆军称雄,同样悍不畏死的大国狭路相逢,才能碰撞出这样的火花吧。
对于初次上战场的翼龙涡桨战机部队来说,正面强攻苏军拥有强大防空火力的地面部队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几乎每一架战机都有被打中,几乎每一分钟都有战机中弹起火。但是战区指挥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在过去两个月的恶战中,武装直升机损失惨重,即使是空中突击师这等头等精锐,对地攻击能力也被大幅削弱,哈飞生产基地早已被战火摧毁,直到现在都没能恢复生产,而派炮艇机甚至强击机去简直就是送死,柳维平最拿手的空地一体作战出现了漏洞,只能用涡桨战机来填补,否则这仗就更难打了。
初出茅庐的翼龙涡桨战机部队没有辜负共和国的厚望,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越战越勇,殊死攻击之下,竟然短暂的遏制住了苏军的攻势,为第27集团军的后撤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代价是一百二十架涡桨战机,最终回到基地的只有不到七十架,三十多名飞行员血洒蓝天。苏军付出的代价也相当惨重,一百多辆战车和两百多辆汽车不是被打成废铁就是被凝固汽油弹烧成扭曲的空壳,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满地都是。
虽然没能歼灭第27集团军实在有些遗憾,但是能一口气击落几十架华军战机,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第三集团军群士气高昂,高歌猛进,一头撞上了第26集团军的防线————此时,第26集团军已经跟穿插而来的第11近卫摩步师恶战了一个多小时了。
几天之后,为击落华军众多涡桨战机而欣喜不已的苏军痛苦地发现,才短短的几天,华军就把损失的涡桨战机给补了回来。南飞、上飞、成飞、西飞都在夜以继日的生产着这种廉价而火力凶猛的战机,一架飞机组装好,加满油,直接飞往前线参战,连调试都免了,战争时期一切从简。强大的工业基础、无所畏惧的飞行员和无数无私奉献的技术工人让涡桨战机部队变成了一支打不烂打不垮的劲旅,把苏军拖进了消耗战的沼泽。
柳维平用不着到前线去看,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到速度跟喷气式战斗机相比简直像蜗牛在爬,飞行员缺乏实战经验的涡桨战机部队在身经百战的苏军防空部队绞杀之下将会面临着何等惨烈的恶战,对他而言,把大批并不比他的儿子大多少的飞行员送上前线是对自己心灵的一种折磨,但是他没有办法,为了守住北京,为了胜利,这种代价是必须付出的,而随着战局渐趋白热化,他们将要付出的代价只会越来越惨重。没无暇多想,一个很糟糕的消息传了过来:
滦县遭到苏军猛烈轰炸!
开战之初,先锋轨道炮一顿猛轰,乌拉尔山脉以南的可供战略远程轰炸机起降的空军基地已经被摧毁殆尽,但是先锋轨道炮主要打击力量都用来摧毁西伯利亚大铁路了,不可能将所有可供轰炸机起降的空军基地通通摧毁,对跑道要求相对较低的图-16轰炸机因此幸存了下来,成为苏军对地轰炸的拳头。四十多架图-16对滦县展开地毯式轰炸,先是投放无人机诱骗华军的防空部队开火,再以滑翔式空气燃料炸弹摧毁防空阵地,然后朝滦县工业区投掷五百公斤级燃烧弹,将整个滦县变成一片火海,整个轰炸过程环环相扣,显示出卓越的对地轰炸能力和团队默契。滦县守军红了眼,操纵着防空导弹和高射炮顶着呼啸落下的航空炸弹对着天空猛烈开火,接二连线的击落了七架图-16。但是,当成吨的航空炸弹砸入著名的开滦煤矿矿区后,这些顽强的防空部队也不得不撤退了:苏军动用的同样是凝固汽油弹,天火从天而降,点燃了露天存放的煤,点燃了矿山,点燃了每一个矿井,整个开滦煤矿瞬间变成了火海,爆炸冲击波和大风将燃烧着的煤吹得满天乱飞,落到哪里烧到哪里,无从扑救,很快,开滦变成了神话传说中的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