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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衣带之诏(1 / 2)

郭嘉在向是勋和荀氏叔侄提起他引蛇出洞——当然这时候还并没有这句成语——的谋划的时候,曾经这样说过:“彼等包藏祸心,酝酿愈久则为害欲烈,况我在明而彼在暗,以明视暗,难查真伪,以暗觊明,纤毫毕见。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今乃故作不防,促其走险,而我巧作准备,则一旦发动,是彼在明而我在暗,易除尔。”

不过在那些造反派正式发动政变之前,仍然还处于敌暗我明的状态,包括贾诩在内,大家伙儿都知道许昌朝廷之中必然有人对曹操秉政不满,很可能趁着诸曹、夏侯都暂时离开的机会搞小动作,但具体都有哪些人参与,首脑又是谁,可全都两眼一抹黑了,故而无法暗中监视。与此正好相反,那些造反派可是早就秘密派人监视着是勋、荀彧等人的府邸了,明面儿上的事情瞧得是一清二楚。

所以是勋假装堕车负伤,然后便衣出偏门去夜访贾诩等事,那些监视者终究不是后世专业的特务人员,未必能盯得上,但今天突然来了个家伙鬼鬼祟祟地撞入府中,不久后曹淼佩刀执矛,公然纵马去寻是勋,没道理不因此产生联想啊。当即就有人回报,说估计消息败露了,咱得赶紧动手才成!

所以是勋这边儿才刚躲入司空府内,造反派们便提前发动了计划,并且专门遣人来攻打司空府,欲擒是勋。

是勋的猜想虽然荒诞,却偏偏中的:说要将他与荀彧、郭嘉等人一体擒下,确实出于许耽的公报私仇。本来按照对方的用意,等是宏辅走了咱再动手,皇帝必挟,太仓、武库等必取,城门控制其一即可,荀彧、钟繇最好拿住,余人暂不考虑。但是许耽说了:“是勋为曹贼的臂膀。又是姻亲,若能擒得他时,可乱曹贼方寸,若纵其出城,此人颇善诡谋,恐反坏我等大事。”

对方就问啦,听说是勋伤得并不严重。估计这两天就会出城去,难道咱们就为了逮他,要提前发动计划不成吗?许耽冷笑道:“即于出城时暗中擒下可也。”

许耽对是勋是恨入骨髓,心说我这么奉承你、款待你,想让你帮忙在曹操面前说几句好话,可你就因为一点点小事儿。竟然不肯再上门,我亲去拜访也不见——此人薄情寡义,一至于此!再说了,那是你对不起我,又不是我对不起你!

在许耽想来,我"qiang jian"家中仆妇,进而抡鞭子抽老婆。都是我的家事,你也好,你夫人也罢,就没道理来瞎掺和。结果怎么的,你老婆当面给我一拳,你不但不因此向我致歉,反倒从此紧闭大门,不再相见。做人不能这么无耻、无下限吧!

其实要按照这时代的道德标准来衡量。许耽在别人妻子面前暴露下体,这比让人擂了一拳,问题要严重得多啊,就理该他去找是勋道歉,而不是反过来。但是许耽却想,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喝多了。外加裤带还没系上,露出宝贝来很正常啊,再说了,是夫人又并非不懂人道的在室女。说不定还觉得我这宝贝实在魁伟,使其面热心跳,浑身酥麻呢——不期得见此伟物,那是你占着便宜啦。

这世上有某种人,别人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能记恨一辈子,自己对别人略施恩惠,也必然期望报答,至于自己对不住别人,或者别人施恩于自己,一眨眼功夫就会遗忘到脑后——许耽就是这路货色。

所以他必要擒下是勋而后快。这边儿一听说怎么,咱要提前发动,那好,按照原定计划,我先去逮是勋。就有监视是勋的人前来禀报,说是侍中从钟府中出来以后,被他夫人追及,然后未曾归家,直接跑去了司空府上。许耽闻言,当即点起部曲、仆役,便去攻打司空府。同谋劝说,司空宿卫甚为精良,强攻无益,不如先去擒拿钟繇、荀彧,却被他一撇嘴:“什么司空宿卫,某觑之如草芥尔!”执意前往。

不仅如此,一见到是勋在府墙上探出头来,许耽当即祭起大杀器,要动摇对方的军心——“吾等奉天子衣带诏讨贼,速速将曹贼党羽是勋缚将出来,便饶汝侪不死!”

是勋听了这话,好险没从梯子上一跟斗栽下来。

衣带诏,这名词儿但凡读过《三国演义》,或者听过、看过相关文艺作品——什么评书啊、平话啊、京剧啊,影视剧啥的——的人,肯定都熟。常见的说法,曹操专权跋扈,献帝是敢怒而不敢言,因此便咬破指尖,书写了一道讨伐曹操的血诏,缝在玉带之中,以赐董承。董承接到衣带诏以后,便秘密联络种辑、吴子兰、王子服、刘备、马腾等人,约期起事。可惜实力派的马腾和刘备就先逃出许都去了,剩下一票文官,行事不密,遂为曹操发觉,全都逮起来给砍了脑袋。

这份“衣带诏”,并非演义虚构,在史书上也有记载,只不过无论《三国志》、《后汉纪》,还是几百年后的《资治通鉴》,全都含糊其辞,说董承“辞受”或者“称授”衣带诏,意思是他只不过如此宣称而已,是真是假,咱不作评论。只有《后汉书》上明确写了:“帝忌操专逼,乃密诏董承,使结天下义士共诛之。”《后汉书》因为晚出,其史料价值不能跟《三国志》相提并论,故而后世普遍认为,衣带诏之事子虚乌有,只是董承喊出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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