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野战排战士周吉平认识,他原来是佐玛约手下的一个耕地战士,机缘巧合之下他是最早加入野战排的一批人,也算是个元老了,混到现在已经是个职位不算低的班长。
班长的职位在野战排当然不算低了,要知道跟着周吉平时间最长的安卡和祖贝才混了个正副排长,技战术最好的埃里克和弗兰克也只是有职无权的教官。
对,就是你,跟他换了。周吉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旁边的人包括后来赶来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
胸牌代表着地位,而这个野战排班长这次睡觉的结果就是,直接把自己这个野战排的班长睡成了自由军的战士,一下子相当于连降两格。
野战排战士的地位高,因为经常有机会随护在周吉平身边,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部民们也都很羡慕他们。另外,野战排的训练和伙食待遇都是达蒙部落最好的,相当于猎手级别的。这样一来,这些野战排战士无疑都成了新近崛起的达蒙贵族。
达蒙部落的社会结构可是有着其特殊传统的。获得食物的本领往往就意味着这个人的社会地位,地位越高这个人在各方面就都会受到优待。最起码的,达蒙部落的猎手可以娶三个妻子,这就是其他部民所不被允许的。
而现在野战排的战士伙食等同于猎手,那就等于部落承认他们也可以有娶三个老婆的权利和地位。同时,足够的食物也已经足够他们来供养多娶过来的妻子了。正是因为这个,这些野战排战士在部落婚姻市场上已经是炙手可热了——不过这一点周吉平还不知道。
在几个月前,这些人还大多是部落的牧民和耕地战士,只不过是因为凑巧运气好,才被周吉平纳入了新组建、而且人数又少的野战排里。现在,这些人在好歹经历过几次与鬣狗的战斗后,一步登天了。
吃,吃最好的。手里拿的,是被所有人都羡慕的枪。老婆,排着队等着他挑。往常见着猎手都要客客气气的,现在反过来猎手见到他们都要低声下气的。连说话声音都是最大的,跟人聊天争吵起来都是——你说我说的不对?你不看看我手里拿的什么(晃晃手里的枪,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指指对方的长矛?
什么叫穷人乍富?这就叫穷人乍富!穷人乍富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就是——穷人一步登天成为富人后,往往心态与地位和财富的表现完全不搭调,这就造成该人行为方式的异常和性格上的扭曲。比如,有的人是开了好车就不知道交通规则了,有的人是看见斑马线都不知道该减了。表现在这些野战排战士们身上就是,该值勤的时候他们往往觉得是睡觉的时候到了。
换过胸牌,刚才的班长成了战士,他的威风也一并被换没影了。
你们几个把胸牌交给古迪里,还有,叫上刚才被摘胸牌的几个,跟我走!祖贝,你先派人替他们的岗,然后你也跟上来。周吉平的脸黑得像人们头顶上的天空。这一来,几个月来被晒得黑黝黝的脸色,倒和达蒙战士打成一片了。
周吉平的狠劲上来了。他这回连兽皮都不顶着了,直接一头撞进了无边的雨幕中。大酋长都不顶兽皮了,其他人也不敢享受举着兽皮遮雨的自在了,纷纷脚下加紧,跟着冲进了茫茫雨幕中。
一号高地的另一个机枪巢还好些,负责值守的是布科带着的半个班。这些比孩子大不了多少的野战排战士,好歹思想单纯一些,活力也比其他地哨位的要强些。最起码周吉平带着人一接近就被他们现了,这也是让周吉平唯一心宽的哨位了。
整个哨卡都转了一圈下面,所有的人都被淋得精湿了。周吉平略一检点,总计十九个人,其中野战排十人,九个自由军的人——由此也可以看出,地位相对稍低的自由军相对规矩一些,想必这就是忧患意识了。
都跟我走!祖贝,还有你周吉平向这些刚刚被查出来的懒散家伙命令道,然后顶着噼啪砸下的雨点,带头向索约镇压外走去。
周吉平要去哪儿?他要去索约镇压外的墓地,就是埋葬着朋热,和其他几百个死在迁徙途中的部民坟墓那里。他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给这些开始学会偷懒的战士们上一课。
索约镇的地势比较高,而镇子外的地势就稍差一些了。加上为雨季开始的这场雨格外的大,雨水一时排不出去,索约镇外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积水了。周吉平就是带着这些犯了错误的战士们,一路顶着雨趟着水向墓地走去。
走到墓地,周吉平略略放下了些心。好歹这里的地势稍高一些,不然整个雨季这些刚刚死去的人就都在泡在松软的淤泥中了。其实周吉平这是自欺欺人,他很清楚部落的丧葬方式,死去的人最多裹块草毯就草草的埋葬了。只要几年功夫,这个曾经在草原上生活过的生命,就会完全融入这片大地(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环保的丧葬方式。
站在墓地前,周吉平回过头来,对着眼前犯过错误的众人和自己的随从说道:好好!这里埋葬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死?
停顿了一下,周吉平继续说: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这次部落迁徙遇袭野战排和自由军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