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落后,很破败。看来自己要在这里过上一段时间了,至少等身体恢复以后,或者想办法联系外部力量把自己弄出去,或者找机会逃跑。至于具体怎么做一时也难以理出头绪。看看伊琳,这个看起来顶多不过十七岁的女孩子,在中国顶多是个高中生,自己总不能真的和她这个看起来育不全的黑人女孩儿养一堆杂种孩子吧!那不是作孽吗!将来回到国内怎么跟家人交待。
想到孩子,周吉平注意到,空场外的草房边,几个瘦瘦部落孩子正在眼巴巴地看着这边正在进餐的几个人——看那个可怜样子,周吉平不敢想象自己将来也会有这样的孩子。自己的儿女要是也长成这样,自己可就没脸见人了。
看这几个孩子可怜,周吉平怜悯之心顿生。拿起几块烤得干硬的肉块,向那几个孩子勾了勾手,示意他们过来拿。尽管几个孩子眼神中流露出贪婪与渴望,但却看着草棚前的几个随侍模样的人不敢靠近。看看那几个随从一脸木僵的表情,周吉平腹诽着站起来,拿着几块肉走向那几个孩子。他没注意到,木棚里正在进餐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
看着这个肤色迥异的人向自己走过来,几个孩子吓得惊骇欲逃,只不过碍于周吉平手中那几块肉的吸引力,尤自坚持着没有撒腿跑开去。
做出一脸无害的笑容,周吉平远远地向几个孩子伸出手,慢慢走近。一个胆大的孩子靠上来,一边盯着周吉平的眼睛,一边犹豫着,忽然他快地伸手,抓下一块肉,然后像个受惊的兔子似地转身欲逃,却一头撞进赶过来的一个妇女怀里。
玛咕清呆#!女人责备着那个孩子,要从孩子手中抢下肉,孩子坚持着不肯放手,想把肉放进嘴里,被女人在背上重重地打了几下,不得以松开了手。让周吉平意外的是,挨了这几下子,那个孩子居然却没有哭,只是木然地看着那个女人。女人把肉送还到周吉平手中,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一脸的惶恐表情,向周吉平鞠躬致歉。这时,又有几个妇女赶过来,埋怨着孩子们,要将他们赶开。
这是怎么回事?周吉平不禁回头看见木棚内的几个人,想从他们那里找到答案。棚内的几个人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直楞楞地注视着这边。略一沉吟,吉瓦约酋长站了起来,满面寒霜地对着木棚外的随从说了一句什么,随从弯腰行礼,向周吉平这边紧跑几步,把几个正在驱赶孩子们离开的女人喝住。
女人们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叫到木棚前,神色紧张。这时,伊琳走到周吉平跟前说:父亲说:‘你现在是部落的客人,你可以给孩子们食物,这是你自己的事情。’等你成为部落成员之后,我会告诉你部落的规矩。’
木棚里三位老人还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吉平,木棚外的随从和空场外的女人们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周吉平身上。
不就是给孩子们点吃的吗?用得着这么费事?拿着肉块走到几个孩子面前,把豆腐块大小的肉块分给几个孩子。这次这些孩子都规矩了些,用土著语言向周吉平道过谢,接着又向木棚里的酋长和两位长老道过谢,方才转身离开空场。周吉平这时才注意到,那几个女人一直在空场外等候,始终没有踏入空场一步,似乎空场与部落营区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再次走进木棚座下,酋长和两位长老的吃饭动作都慢了下来,已经是心不在焉了。眼光不经意的一扫,周吉平现吉瓦约酋长眼中流露出一丝沧桑与悲戚的神色,只是一闪就不见了。装作没看到,周吉平继续一个粒一个粒地吃着玉米,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伊琳,伊琳看到周吉平的目光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看他。
你不说,我也不问,看谁有耐心。——周吉平的目光就如同游魂一般,继续缠绕在伊琳身上,淡淡的,可又很让人心烦的一种压迫感从他的眼光里传出来,笼罩在伊琳心头。
终于,伊琳耐不住了。停下吃饭的动作,咬了咬唇,向着周吉平用英语和手势配合着说道:广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的,尤其是女人和小孩子。
顿了顿,继续说道:食物不能靠别人给予,应由他们自己获得。孩子可以靠他们的父母,或者靠为部落工作来获得。如果他们的父母没能力养活他们,他们将由部落养活,终生为部落工作。在达蒙部落,要想获得更多,就需要为部落做出贡献!
说完这些,伊琳可能是连比划带想词汇有些累了,不再吃也不再说话,出神地看着远处的草房。
周吉平听得有点晕头转向,不过前后一联想明白了个大概,这应该是原始社会的食物法则吧!历史书上讲过父系社会和母系社会,人们的地位是由他们获取食物的能力决定的,获取的食物越多,地位也就越高,甚至于能够决定男女性别的社会地位。
达蒙部落遵循的食物法则,实际上和草原上的动物所实行的法则如出一辙。你不能说这种法则先进还是落后,因为这种法则是经过草原的生存考验了的,也许传承了成百上千年,并且还要传承下去。
现在可以知道的是,这个部落男人的地位比较高,目前自己是客人,将来成为酋长女婿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