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秋蝶的情绪在经历过如此大的打击后,愈加显得不可理喻,刚刚摆脱险地,还没有完全安全,就不依不饶地跟左丘才厮打起来,左丘才没有办法,只能使出绝招,狠狠地抽打她的丰*臀,直打到她失声痛哭,无力反抗,才停住手,闪到一边,犹自不敢掉以轻心。
左丘才靠倒在大坑的边壁上,边气喘吁吁的恢复着体力,边关注着趴在那边抽泣着的党秋蝶,生怕她再次暴起,把自己给撕碎生吃了。
党秋蝶刚才发了疯般的和左丘才厮打,原因除了她恼恨左丘才外,更多的还是为了排异劫后余生后的恐惧。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女生,本来兴高采烈地躲到绿城来,想过了一个舒心的圣诞节,没有想到竟然经历了这么一堆她那小脑袋瓜之前无论怎么想也想象不出来的事情,面对着生与死的考验,心中的恐惧要是不这样用行动发泄一下,强行按捺下,只怕会憋坏了身子!可是,那个讨厌的人,被自己抓挠了几下,竟然敢报复性地抽打自己的屁股!打的还不止一下!她从小到大,就没有经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一番痛哭,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没有一个终结的趋势,想来当年孟姜女哭长城也不过如此吧!
左丘才现在对党秋蝶全是惧怕,就是眼看着她娇弱痛哭的样子,也不敢放下对她的防备之心,强忍着对她的哭声充耳不闻,抬起头去看满天的星斗。不知道张冰洁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他们发现了没有,如果没发现,倒还好些,要是已经察觉到自己失踪,不知道张冰洁是怎样的反应!是担心,还是松心?
左丘才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这次事情,没留神后脑勺蹭到地上,火辣辣的痛,他抬手摸了下后脑,摸到一手鲜血。他的后脑第一次被撞的时候,就磕出了个血包,后来在坠车的过程中被撞破了,昏迷的时候应该已经停住流血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刚才被党秋蝶抓挠的,还是蹭到地上的时候弄掉了凝固的血块,又流起血来。身上破口流血的还不止这一处,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出一道血口子,在刚才的搏斗中崩裂开来,殷殷流着血;左手在爬出车子的时候,被碎玻璃扎了一下,差点贯穿了整个手掌,刚才搏斗的时候气血流动急促,一直都没有止住血……左丘才瘫下身子,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已经流了那么多的血了,再流一些也无所谓了,只要不流干了就行!
左丘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命格真的硬了起来,这样折腾都死不了,难道真的是重生的时候,阎王爷给自己改了生死簿?想了想,以前的那些重生前辈,好像还真的没有命短的,命短了,还怎么混哪?就是作者想把他们的命写得短,读者也得答应啊!
左丘才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对那些伤口也不去费力处理了,就那样听之任之,果然,没过一会儿,那些伤口就自己渐渐停住了流血——可能也是无血可流了!左丘才感到从身体的深处泛起一阵阵的寒意,让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战抖起来。左丘才缩紧了怀,站直了身子,轻轻跳着脚,活动着给自己保温——这样的冬夜里,别坠崖死不了,倒被冻死了!
那边的党秋蝶也渐渐收起了痛哭,但是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左丘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你有那个力气哭,还不如站起来活动一下,暖和一下身子,别等不到别人来救!
党秋蝶这回没有和他呛声,犹自抽泣着,缓缓爬起身子,怯生生地瞥了左丘才一下,缩着肩膀,无力地蹦跳着。
左丘才看到她越抖越厉害的身子,她身上穿的本就单薄,又经过这么事情,上身的外套已经破损不堪了,他们虽然躲在这个盆状大坑的底部,但是她刚才经过那样剧烈的搏斗,想来应该出了一身汗,时令又是寒冬,而且时值深夜,寒气浓重,要是就任她这样,即便是获救了,也要大病一场!左丘才看到她安静下来后惹人怜惜的小模样,心下叹息,又想到老爷子给自己的嘱托,就是心中对她满是怨愤,这个时候也不能再硬着心对她的境况视而不见了。左丘才脱下自己也已经被剌了几道口中的羽绒服,边小心地向她靠过去,边警惕地关注着她的动作,口中还在说着,我只是把衣服递给你啊,你不要再跟我闹了!终究还是对她放心不下,在离她还有五米的地方就停住步子,扬手把衣服给她抛了过去。
党秋蝶身上接过衣服,却没有立即就披到身上,而是愣愣地站在那里,连脚下的蹦跳都停下了,半晌,才幽幽说道:你怎么办?
左丘才除了那一件羽绒服,里面就穿了一件内衣和一件衬衣,刚才穿着羽绒服还感到到从骨子里发出的寒意呢,现在加上外边寒冷的空气,内外夹击,冷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加大了蹦跳的动作,哆嗦着说道:我没……没事,之前那样几次三番的,我都死不了,现在就更不会死了——只要你不再跟我胡闹!
党秋蝶勾下头,还是没有把衣服披到身上,反而向左丘才走来。
左丘才急忙向后跳去,伸出手来交叉挡在身前,扎出防备的架势,提高了警惕,说道:你要做什么?随即放低了姿态,服软道:我的小姑奶奶,我认服好了吧,我错了,刚才不该打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