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让她坐在身边。另一边是六阿哥,等chun纤带人将残席撤下去,又换上茶茗,示意她自便。慢悠悠端起茶碗抿口茶:咱们也没打她、骂她,让她回到李大总管那边儿去。这不是挺好。而后将碗放在几上。心里咯噔一下,有人就是看她不顺眼,刚回来就要下套,这又是何方半仙使出来的招数。玉竹轩有颜芳、宁珍、秀荷,再加上絮兰,四个人会武,chun纤带上明娟、冬雅这两个旧人,也都是小心谨慎行事,又安排了新人,分别叫雪韵、芝凝、紫裳等人,补足了皇贵妃用人份例。听皇后那边来人传话,说是秀荷既是皇贵妃给了六阿哥使唤,还缺少一个人的缺《四百七十九》乾隆毁约,年前事杂繁忙,等过了年就再补上一个人过来。被她婉拒。雪雁要回来,自己也要过完年就去德恩公府上暂住,用不着这么多人。
絮兰听她这么说。放下心。自己刚进宫就摊上这样事儿,总有几分忐忑不安,也怕又给黛玉添麻烦。在这儿,真正能依的只有黛玉。皇上应承的挺好,就是一句话把这一家人给支到猴年马月。别回头用完了咱们,再翻脸不认人。
黛玉又好言安抚她一阵,让她放心行事。在玉竹轩里随便她。有不对劲儿的地方,直接过来找她,来不及时,跟颜芳、chun纤说也行。
絮兰放心的直点头,说了半晌,二人都有几分困乏,她辞了出去。
颜芳悄然进来,将一个卷成细细桶状的纸递给她。
黛玉也没避开她,当着她面打开,脸se有些凝重,看着颜芳小声说:不知道这个年能不能过好?
颜芳看着她脸se,心道不会又有什么事儿《四百七十九》乾隆毁约闹腾吧?府里不是还有林朗和香菱、馨语居士、魏珉、凤姐等人在。
黛玉正要跟她细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忙将手里的东xizng在褥子下面,颜芳也迎出去。
门帘子一in,乾隆带着骆吉走进来。
黛玉从榻上要下来,被他拦住。她原本也是意思一下,正好又回到原先的坐姿。
骆吉上前给她请安,颜芳、chun纤也顾着向乾隆请安,屋里一阵忙乱。
随即,二人一面上前侍候他除下氅衣,褪下筒靴。又让人端来面盆净面。上茶、重新置上糕饼盘、水果盘。
乾隆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从骆吉手上接过一个折子让黛玉看。
黛玉不接,反而又避远一些,摇着手说:有话说就是,那个还是免了,传出去又是事儿,何必招人嫉恨。后宫不得干政,您还是自家擎受吧。
乾隆就势坐在她身旁,手上把那折子攥的更紧。极低的跟她说:刘墉跟朕断了联系,按ri子推算,应该是在绪经管辖的地方。
颜芳带来的消息也说了这一点,黛玉心中有数,从前次松熙的家信中推算,他与兆慧将军还没有跟绪经接触。绪经要干什么?用得着对朝廷大臣这样顾忌,会是回讫部族的是非与他有关,亦或是他向朝廷隐瞒了什么?这二者有一项也够他受的,这也用不着跟她说,也没什么用处,顶多让他心里舒缓一些。
乾隆并没有等黛玉开口,又把在养心殿跟鄂尔泰、讷亲、刘统勋为此事多种推测,已经派了粘杆处、还有柳芳辖下的暗卫去寻找。也跟査启文打了招呼,让他关照査家眼线帮着查找,不是说要给刘家各交代,刘墉本是朝廷命官,忽然失踪,又是在绪经的辖地,很难不让人猜想。他离开京城没多久,朝廷丢不起这个人。粘杆处和柳芳的人,绪经不会不知道,査家对他也不陌生,要是他有心思,照样能避开。为此,他想到林家刚刚进京,其势力范围也刚刚在北边展开,外人对他们的路数并不熟悉,就想让黛玉吩咐林朗,也趁机派人渗入,与査家、柳芳相互呼应,弄清绪经的狼子野心。
黛玉听了讶然,这个人心思太多,让林家人掺和,分明是也想趁机掌控林家的人脉,欺负自己是女流,松熙年少又不在家,心火腾的一下窜上来。再一抬头,正好迎上人家的眼眸。yin郁的神se有一种犀利隐含在其中,猛省到,不能一口回绝,他既然知道林家有这样人手。不应付一下也难过关,就掩饰道:那个人要干什么?会害了朝廷官员不成?
乾隆冷哼道:人家的心思大了去了,八成想做摄政王,过当年多尔衮的瘾。
黛玉的心忽悠一下,他不是与多尔衮的后人达成共识,不再揪着当年的事儿不放,还要在适当时机为他们这一支人平反昭雪。难不成是暂时利用人家的。那何必让絮兰进宫?不会是以她为质,借此牵制他们。她的心阵阵发凉,为絮兰担忧,也为自己捏把汗。人在玉竹轩,要是乾隆的企图被絮兰察觉,那丫头还不大闹天宫,把后宫折腾个底朝天,而玉竹轩首当其冲,想想就肝颤。
乾隆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咬着她的耳垂儿安慰道:等过了年,到ri子把她嫁了。安排她出京,出嫁从夫,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黛玉心里透亮,这次没有让她们这家人掺和绪经的事儿,说明在拉远距离,就怕人家不这么想。挠饬了这么多年,能跟家族当家人面对面谈。再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