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此时此刻。心情舒坦极了,赵姨娘走了,王夫人彻底失宠,她,哎呀,这半ri也没见着她,不会也修成正果吧?瞥了一眼内室,多年的小妾生涯,让她凡事小心谨慎。再怎么得意也只能偷着乐,不能明目张胆的在脸上挂相。老爷。眼泪在眼圈儿打着转儿,颤巍巍娇嗔一句:老爷,看您说的,您是一家之主,别人再大也大不过您去。冲贾环示意一下,自己走到门口,in开门帘,正要迈门槛,一眼看到还在当院里躺着的王夫人。暗自吃惊,她没回屋,愣是在冰凉的地上待着,没听说王家人有这份儿功夫。刚才带走的是薛姨妈。没对她怎么样,有什么《四百七十七》玉竹轩前抹不开的,自己爬起来回屋就行了,赖在那儿等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待要装没看见,去西厢也绕不开她呀。顿了顿,转过身子轻轻禀报一声:老爷,太太还晕在院里。
贾政眼皮抬也没抬,沉声吩咐道:去叫宝玉,还有环儿,把她弄回来,丢人啊,她怎么不死啊。
贾环忍着笑看看周姨娘,再看看父亲,没言语。我早就知道太太还在当院里躺着,哼,还想耍正房太太派头,没这ri子啦。你儿子不张罗,我也没看见。张口就说:二哥哥在不?我和姨娘两个人也不顶用啊。
周姨娘好笑的瞪了瞪他,小子,你能耐。还不起身跟我出去找宝玉,管自在这儿撇清,回头真的冻硬了,看不让宝玉恨你。也不接话,撩开门帘子出去,故作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宝玉,宝玉。快看看太太怎么回事儿?太太,太太,您不能啊。颠颠的下了台阶,攥着块帕子,朝着王夫人走过去。
宝玉也听《四百七十七》玉竹轩前见了,从西厢房出来,一见自己老娘还在地上躺着,吓了一跳,边喊边哭着:母亲,母亲,您醒醒啊。
王夫人心说,我根本就没晕,不这样人家就会把我带走,我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儿子你,没娘的孩子,又没有啥本事,想在这个家里活下去,我敢说,比环儿那个混账东西还不如。本想让大家看在我晕了的份上,不计较我办的错事儿,结果等到这会儿才想起我。再不来,我真的就彻底晕了。装模作样的呼出一口气,睁开双眼,迷糊的问了一句:你们也进来了?有什么事儿,我一力担当,没你们什么事儿。
贾环默默的盯着她看,面无表情。
周姨娘疑惑的伸手照着她的人中掐了一把。
疼的王夫人哎呦一声,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宝玉内疚的将母亲往起拉,贾环就势扶了一把,把王夫人搭在宝玉背上,他和周姨娘一边一个护着。光在平地背着人走路,宝玉顶多咧咧嘴,能硬撑下去,去上房要拾阶而上。贾环也不在后面抽一把,他晃晃悠悠的险些跪在石阶上。还是周姨娘发觉不妥,要是再伤着宝玉,那边儿湘云也要人侍候,这么多事儿还不是摊在自己和贾环身上,给他使个眼se。
贾环醒悟,忙在后面托着王夫人,这样把她背到房里,放在炕上。宝玉快虚拖了,倒在一旁动也不想动。
院子里响起贾琏的说话声:宝兄弟,太医来了,接生婆来了。
宝玉一听,蹦起来就往外走。
贾环也跟着出去。
周姨娘一边跟在后面走,一边说:也不知道麝月烧水没有?我得去看看。
王夫人想说,你们倒是留个人给我倒口热水喝。不等她开口,人已经出了屋门。她无力的闭上眼睛。浑浊的眼泪淌下来。
紫禁城,皇宫后院。皇后乌拉那拉氏亲自迎出来,对着乾隆就要施礼,被他止住:罢了,早就说过,免了这些虚礼。你就是不依。虚扶一把,脸se不耐。
黛玉装作没看见,忙冲着皇后就要屈膝施礼,吓的乌拉那拉氏一把搀住,满意的扯起笑容:妹妹,可不敢这样,别屈了阿哥。言外之意显然是,我是看在孩子,别当我真的示弱。神se飞扬、端足了架势,待要再扯几句闲话。
就见乾隆瞪了瞪她,示意黛玉进慈宁宫大殿。
大殿里响起钮钴禄氏的笑声:这会子了,怎么还不见人?又是什么绊住啦。
乾隆自得的扯了扯眼角,急走两步,发觉身后没动静,转身见黛玉没跟上来,又停下等她。有那低等的庶妃看见,不等宫女伸手,忙巴结的打起帘子。
皇后只好拉了黛玉一同并肩前往。礼数在那儿,黛玉岂肯逾越,反而后退两步,等在一旁。里边的人也往外看。
钮钴禄氏含笑端坐在堂,众妃嫔们齐齐跪在地上恭迎圣驾。
皇后跟上乾隆走进去,双双向太后行礼。倒是黛玉,被太后免了这道麻烦。再怎么说也是身怀重孕、半后之位,黛玉也受了众妃之礼。
太后说了几句寻常问候的话,就让黛玉和妃嫔们散了,留下皇后说是商议要事。
乾隆陪了黛玉回玉竹轩。
站在玉竹轩门前,望着里面的人和景物。仿佛从未离开过,只是做了一场彻骨寒心的恶梦,莫名的泪水顺颊流下。
chun纤带着众位宫女、嬷嬷、太监们迎上前,六阿哥、絮兰、黄氏也匆匆迎出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