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玉竹轩,黛玉就撑不住了,一头倒在床上。
都别理我,我得好好补一觉。
绿萼与紫鹃看着她yu言又止。
又有什么事儿?不会吧?勉强打起jing神问:趁我现在还明白,有话就说。
姑娘,邢总管送来两份儿请柬。一份儿是皇贵太妃娘家——佟府送来的,一份儿是天津査家送来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佟家,我又不认识。天津査家,我认识他们谁呀?等等,佟家,托我带药给的就是佟家,没错。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我?我都快忘了。天津査家,好像是査叔叔的本家,査叔叔来了?也是,一家子过年,总要在一起聚聚。这就想起我来。不过,这事儿细想想,不简单。我一个小女孩儿,请我干什么?怪哉!能找谁问个明白?
佟家此刻也正忙的脚丫子朝天,比大年三十,比大年初一都忙。佟家现在的家长佟柯祥心里正在进行一场围棋大战,自己跟自己下。自从隆科多出事儿后,佟家就慢慢处于下风,宫里有个皇贵太妃戳着,这也是雍正跟养母佟皇后的情分使然,要是换了一个当家人,兴许就搭不上这驾车。前些时候,正好本家兄弟佟维德托林家的小姑娘黛玉,进京时捎来一些贵重药品。谁知,打开一看,药品的数量没错,药也没错,就是彼此二人设置的暗条少了几样。他没有声张,只是暗暗的打探。佟家此时虽说不比当年,在京城各个方面也还是有着盘根错节的交结,不长时间就明白了个中缘由。好你个小丫头和弘历,还有那个柳芳,用完了我们家的东西,就悄悄补上了结?当我是瞎子、傻子?没这么便宜。趁着正月过年,咱们也来个心照不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就见管家嗓子都变了声:老爷,老爷,宝亲王那个来了,还有林家的黛玉姑娘。
快请!快请!佟柯祥忙整了整脑瓜头上的帽子,叫上夫人,打开正门,亲率一家老小迎出大门外。
宝亲王请!黛玉姑娘请!
宝亲王含笑点点头,手拉着黛玉昂进入佟府。
进入大厅。分宾主坐下。
舅舅别来无恙。弘历一直极想过来请安拜见。就是抽不出时间。这不。玉儿妹妹闹着要来玩儿。我只好把皇阿玛地差事推了。陪她过来。人情还是要给黛玉地。
佟家伯伯。您太客气啦。我一个小孩子。哪儿受得起请啊?
老朽老啦。就是想跟你们年轻人熟稔熟稔。得得你们地灵气。
一时。佟夫人招呼黛玉进入内宅叙话。摆家宴。
宝亲王淡淡一笑:舅舅。不是弘历不识人情面子事儿。那次关碍太大。不想打草惊蛇。眼下也还是监控着。不动声se。
咱佟佳氏与钮古禄氏是割不断的交情,与当今是一体,随时准备效力。
弘历知道。
宴席散后,佟柯祥送了黛玉一大包贵重药品及各样jing致礼品。
黛玉也不推辞,给了就收。
宝亲王也收获不少。
回到宫里,紫鹃高兴啦:姑娘又财了。
黛玉笑笑:绿萼姑姑、紫鹃、颜芳、琤慧你们自己挑,看上什么就拿什么。
第二天,弘历带着黛玉启程去天津査家赴约。
天津芦盐巨商査ri乾之后,水西庄花园的现任主人査为仁,名冠大清朝野,京杭大运河上下,十几省的经营范围,就连京城的广和査楼也是人家的产业。其人不仅在商界赫赫有名,就是在士族学子们眼里也是声名远播。在人家的水西庄,文化人常常在此吟诗作画,撰写文章。其夫人金含英女士也是远近闻名的一代才女,眼下,据说金夫人正拟撰著些自己喜爱的文章词赋。
此次前去,黛玉极想见到那位有名才女金夫人,聆听人家的教诲,让自己也见识一番才女的风范。当然,也想见见久违的査启文叔叔,亲口聆听爹爹的近况。
宝亲王此次明是为了陪黛玉,实际上也有着代表雍正考察査家的用意。
临行时,熹妃特意叫黛玉过去嘱咐几句。看到她竟然就带了绿萼、紫鹃、颜芳及白绣,并无旁人。就了话:叫齐玉竹轩侍候的人,就留两个看门的。随着姑娘过去。
不用啊,皇额娘。玉儿一个小丫头,不用这样大的排场。
你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人啊都是看人下菜碟,尤其是商贾人家。他们必是知道你在我身边,也有伸量你的意思。
一路上看到北方的白雪皑皑,和人们臃肿的装束,策马疾驰的彪悍,也是一道壮观的画卷,可惜不能在此作画,一切只好牢记在心,闲时再回忆。
天津离京城不远,是京城天然屏障这话不假。那略带弯曲的巷道,恍如一团未解谜团,作俑是谁?并没有人去探究,倒是略带调侃的语调,令人神往。
这就是水西庄?宽阔、高大的府邸带起一片水域,仿佛从里面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大门未开,只有两边的侧门是开启的。有几位家人小厮在侍立。
宝亲王哼了一声。
随行的侍卫递上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