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楼嘀里嘟噜说了一通,他当然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理解,却把满堂的人说了个目瞪口呆,这里高高在上坐着的可是当今的皇帝(虽然正被儿子造反中),那可是真命天子,谁曾经这样对他说过话呢?没人这么干过,因此今天听到安小楼这么说,大家心里就都犯嘀咕了,不过犯嘀咕归犯嘀咕,在座的都是些热血的汉子,心里头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王爷倒是有几分敬佩。
这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皇帝的家务事,平日里大家对这皇帝燕王和岐王三人之间的关系心里也都有数,对皇帝家的事虽然都各有各的看法,但是大多数还是闷在心里不敢说出口,谁敢说皇帝的八卦?不出三天准传到皇帝耳朵里去。安小楼是现代人,尽管他心里也清楚皇权威严,清楚皇帝大如天,清楚伴君如伴虎,但是他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
这边安小楼说的畅快,那边燕王心里可就不舒坦了,怎么说他认为安小楼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就算当初他对不住他们娘俩,可也犯不着胳膊肘往外拐,怎么开始替岐王说话了呢?
安小楼说道是:岐王造反,肯定是被逼的,一定是皇帝您老人家做了什么事让他有危机感,否则他凭啥在时局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贸然起兵呢?
安小楼说完自己的一番道理后,便很懂礼貌的对大家说道:我说完了。
冲击波,这番话对樊老八绝对是冲击波。因为大家都看得到樊老八的腮帮子上的咬肌在鼓动着,似乎是在忍。
你坐下吧。过了许久,樊老八才对安小楼说道,可他却忽然发现,人家早已经自说自话的坐下来了。
我说铮儿,你这是要做什么?燕王悄悄的在安小楼耳旁说道,你皇爷爷年纪大了,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这可是您让我折腾的……安小楼冲燕王笑了笑,再说了,也未必就是折腾……说完,他看了看正端坐在那里的樊老八。
樊老八的脸上始终有着温和的笑容,便是在安小楼在那里胡乱说些什么话的时候,也一直挂着那样的笑容。
小楼,那么依你看,我该怎么处置你皇叔呢?虽然樊老八嘴里称呼安小楼为小楼,但是他还是把安小楼当作了自己的亲孙子。
权利太大了,便会使人变得贪婪。安小楼喝了口茶,我朝对官吏的管理制度十分严格,可是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个把贪官污吏官场败类,这是为啥呢?说完,安小楼便环顾四周,他拿目光询问着众人,当然了,没一个回答的上来,这些都是靠手里刀在马背上混饭吃的人,对于这样的政务,向来不会去思考太多,当然,也有个别人偶尔会去想一想,比如那个坐在下座的满脸胡茬子的年轻人,安小楼已经注意他很久了,在皇帝亲临问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很激动,唯独他依旧保持冷静,一个人自得其乐的在那里字斟自饮,这份难得的淡定已经让他在安小楼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呵呵,铮儿,你就莫要卖关子了,快些说说看。在安小楼发表言论的时候,燕王始终提心吊胆,但却总会有惊喜,这会他巴不得安小楼能在皇帝面前露露脸。
其实很简单,权力!安小楼淡淡地说道,权力的诱惑力太大了,九五至尊,万物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岐王便是冲着这份诱惑铤而走险,他是一时头脑发热,昏头了,但是他毕竟是皇上您的亲骨肉,我看还是以攻心为主,否则这天下遭罪的还是那些老百姓。说道这里,安小楼想到了一路北上以来所看到的景象,村村空,镇镇空,老百姓全逃亡去了,可这仗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们又能逃得到哪里去呢?
樊老八温和的笑,并且不住的点头,然后又抛出一个问题来:若是这个儿子,他铁定了心要杀我呢?
安小楼一愣,他想起了在那破败院子里时发生的那一幕,那一幕不远,明明就是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可是现在想来竟然好像是许久之前的事一般,那些黑衣忍者,那些处处下杀手的刺客,那就是儿子对父亲所作的事么?那些真的是期望的主意么?
他不但是您儿子,还是您的臣子,若当真这样做了,我想皇帝自有论断了,还需要我这屁民说个什么呢?安小楼想了想,这样回答道,其实他心里还觉得奇怪的很,樊老八怎么会出现在青州,既然在青州,又为何会住在那样一个地方,而不是到他儿子燕王这里来呢?
好,很好!樊老八轻轻说道,他将眼睛在安小楼身上扫了扫,然后定定地看着燕王说道,鼎儿,你生了一个好儿子。樊老八在说这话的时候,其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都十分的模棱两可,安小楼也许觉不到什么,但是燕王却是听的心惊肉跳。
唉,我是草民……安小楼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便是我不是他儿子,更不是你孙子,可他掂量掂量,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人家也要面子的嘛,更何况他觉得做个小王爷,其实还挺不错的,一切都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看真的樊铮什么时候出现了。
父皇,我……燕王满是愧疚的说道。
哎,我是认真的,你生了一个好儿子,比我强。樊老八当着众人的面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