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张全吃了一鳖,心中的那股子热血就被激起来了,他捡起球,再一次丢出去,反弹,再捡起,丢出去,反弹,如是多次,安小楼与樊老八都看得不耐烦了,于是老少二人走到旁边的树下坐着聊天。
樊老八看着篮球场上不服输的张全,叹息道:这小子,哪儿都好,就这点不好。
年轻人么,都是这样的,不服输是好事。安小楼替他辩解道,他不是故意为之,而是说的心里话,谁没年轻过呢?望着张全的身影,安小楼想起了自己大学时代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情景。
说说吧。樊老八转过目光,看着安小楼,笑吟吟的说道,跟我讲讲这所实……
实验小学?安小楼接口道,呵呵,却不知八爷你想听的是什么呢?
小老儿也算活了一把年纪了,虽然这大夏的江山没有完全踏遍,但是也算走过许多地方,见识过多处的风土人情,似你这般的私塾,我却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说说你这学堂里,都会教些什么吧。樊老八神色怡然,捋着胡须笑吟吟的看着安小楼,等着他的回答。
安小楼想了想,掰着手指头算着:有算术、美术、语文、音乐、体育……
等等等等!那樊老八一听就急急喊着等等,什么是算术?
呃,用咱大夏的话来说就是术数,计算这个一二三什么的,美术么就是画画儿,语文么,语言文学,包含了四书五经什么的,音乐就是唱歌,体育就是那个……安小楼指了指正在篮球场上奋斗着的张全。
樊老八讶异的睁大眼,仿佛一个初生的孩子刚刚看到这个世界一般,他惊奇道: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你教他这些,他能否接受得了?而且,好像现在的科举取士,不会考这些啊。
呵呵,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正头疼,喏,扩张学校,多请几个先生,教教正统的经史子集,虽然我个人认为,其实科举有很大的弊端。安小楼这句话是随口而言,完全没有抨击的意思,可那樊老八听了却是脸色一变。
什么?樊老八不仅脸色变了,连声音也变了,变得沉重,还略带一丝不愉悦,安公子,你说科举取士有很大的弊端,此言怎讲?
难道不是么?安小楼走到门口去把茶桌搬了来,替两个人倒上茶,一边坐下说道,我来问你,大夏总共有多少读书人?又有多少人能凭借读书科考一举成功,位极人臣?剩余的那些书生士子们又该怎么办?
我泱泱大国,饱肚诗书的好儿郎又何止千千万,没错,朝中臣子数量有限,可是个顶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是层层考试选拔出来的,辅佐皇帝治理国家,这才使得百姓得享安宁,你倒是跟我说说,这科举考试的弊端在哪。樊老八言辞锋利,咄咄逼人,大有不打败安小楼不罢休的架势。
呃,八爷,你不要激动,我没有贬低朝臣的意思,诚然,我知道有许多饱学之士入朝为官,也做了好官,比如眼下我就知道一个,我们苏州府的知府文中信文大人,既是饱学之士,为官又清正廉明,是我等小民的楷模,只是……安小楼怕樊老八因为激动弄个脑血栓什么的,那时候自己就罪过了,因此顺着他说了几句,不过后来还是忍不住话锋一转,只是天底下这样的官,能有几人?八爷,你走过的名山大川多,可你是否走过市井之地?是否听说过三年为知府,十万雪花银的传闻?安小楼摇摇头,想想那些当官就只想着搂钱却罔顾百姓生死的人,他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重症恨无力了。
樊老八的眉头紧蹙着,他也在细细的琢磨安小楼的话,这老头儿紧咬牙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似乎是在憋着一口气,终于忍不住时,他开口说道:这天底下,确实有许多的贪官污吏,但是你也不能说这就是科考取士的错啊,要知道如果没有科考,皇帝又凭什么能够选拔贤能呢?
八爷,其实我刚才说是科考取士的弊端,也不尽然,既然谈到这里了,我就再说说我自己的看法吧,咱们这是聊天,您也不要过于介怀。安小楼帮樊老八把茶水斟满,说来说去,只能说现在的读书人,太过死板。
哦?又怨到读书人的头上了?樊老八冷冷笑着,你这年轻人,见识还是太少啊。
难道不是么?安小楼笑道,请教八爷,这天底下是穷人多呢,还是富人多?
当然是穷一些的人多了,唉,其实我倒是希望,百姓们都是有吃有穿有住的。他摇头叹息,后面这句话说的声音极小,小到安小楼竟未听到。
是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在哪里,多数的财富都是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这才有了统治与被统治。安小楼说着说着,便兴奋起来,滔滔不绝了,难以自抑了,可是不管是穷苦的人,还是富有的人,他们都希望自己能过的好些,再好些,富人我就不了解了,因为我自己是贫寒人家出身,那些穷小子们,只要稍微有点志向的,多数是想凭借读书来翻身,来翻他们祖宗十八代的身,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樊老八的神色开始略有缓解,从冷,变到平静,他静静的听着眼前这个穷小子如何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见解。
诚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