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夜不梦见,无一刻不想念。七儿在安小楼怀抱里喃喃道。
所以,不要离开了吧,究竟有什么牵绊着你,让你非走不可呢?安小楼抱着七儿,心头万般不舍,因为他似乎有什么预感一般,自知留不下这人。
我马上要走了。七儿忽然用力抱住安小楼,紧紧的抱了一下,然后挣脱了他的怀抱,倒退几步,盯着他,离开史家。
说完那句话,七儿不等安小楼回味过来,便自闪过他的身子,那动作竟如此之快,快到安小楼根本就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当他回味过来时,身后只剩下门板在轻轻撞击着墙壁,发出声声闷响,而七儿却已了无踪影,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动作这么麻利了?
安大哥,怎么了?三好出现在门口,很是疑惑的望着房间里正自发呆的安小楼,我帮你留了一番菜饭,快趁热吃吧,咦,你眼睛怎么了?进沙子了么?我来帮你吹……
三好把手里的饭碗放到桌上,走过来就要帮安小楼吹眼睛。安小楼躲过她的手,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三好……
你这是怎么了?手心这么冰冷的?三好诧异的感受着安小楼手里的温度,那手心冰冷,还微微有些颤抖,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安大哥了,她慌忙用力搓着,是不是生病了?我找大夫去。
不用了……安小楼说道,刚见到一个故人,不过很快又不辞而别,心头有些不舒服罢了,饭呢?我要吃饭了。安小楼一边说着,一边失魂落魄的坐下,又机械的端起饭碗,扒拉着饭菜,连饭粒撒落一桌都不知道。
自从有了七儿的讯息,安小楼连续几日都是这样,失魂落魄,寝食难安,就好象他第一次失恋一般难过,连学校的事情多数都交给了唐尔正。这种情况终于在四五天以后有了改善,他强打起精神来,总算是可以静心教孩子们读书了,却又觉得一天怎么这么漫长,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觉得度日如年原来是这滋味。
放学后,安小楼站在校门口,等候着孩子的父母来接他们回家,这是他定的规矩,要想在这里读书,便必须要亲自来接送孩子。这些学生年纪都太小,家里又住的远,虽说这个年月没有什么汽车火车飞机的,但是若是上学路上被拍花子的拐走了,或者被马车撞了,那也都是惨事一桩了,因此他制定了这个看似不近人情的规矩,若不能接送,便别来读书。
一直到最后一个孩子被接走,安小楼才领了史聪儿往史家走回去。聪儿最近问题越来越多,话也越来越多,惹人嫌的年纪到了,安小楼一边漫不经心的应着他,一边却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七儿几次三番的警告自己离开史家,玉玲珑也说过不止一次,这史家究竟是怎么了?
安小楼低头看看正说的兴致勃勃的史聪儿,这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虎头虎脑又很聪明,虽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是由于老爹的吝啬,他倒也没有那些富家少爷身上所常见的毛病,安小楼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望着史聪儿,又联想起不久的将来史家可能要面临的不知名的厄运,安小楼心头不由得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来,他想马上叫玉玲珑来问一下,却又感觉似乎已经很久不见那丫头了,她还一直在暗处保护自己么?
安小楼伸手去摸着那根短笛,决定今晚招她来问问看。
师徒俩走的很慢,短短的一条街一道巷子他们走了平时两倍的时间,终于拐弯了,可以看到史家大门,安小楼发现今日的史家好像挺热闹的。
先生,你看,有轿子。史聪儿兴奋的指着史家门口的红尼大轿说道。
轿子,在这年代必须是有钱有权的人家才能有的交通工具,因为大夏王朝,人工不菲,一个轿夫一年的收入可以抵得上一个衙差了,而随便一顶小轿子最少也要两个轿夫,因此普通的官员,若不贪污,基本上是养不起什么轿子的,除非到了文中信那个级别,那是皇帝出钱替他们养轿子。
史云龙虽然不缺钱,但是一贯的吝啬让他向来对轿子嗤之以鼻,直到最近家里才添了辆马车代步,要马车不要轿子的原因也很简单,车夫一个就好,轿夫却至少要两个。
史云龙多数的交往都是在家门外进行的,安小楼从未见过史家来什么客人,当然这也许跟他进史家门不久有关系,但是今天这顶轿子,却让安小楼感到很意外。
是啊,轿子,这应该不会是你爹的。安小楼说道。
可怜的史聪儿,身为江南首富的独生子,见个轿子竟那么兴奋,说出去谁信呢?
安小楼牵着史聪儿进了门,门旁的耳房内,四个结实的汉子正端着茶碗吃茶,看样子应该是轿夫了。远远的,来福从厅里走出来,摇头叹气。
来福。安小楼叫住他问道,出什么事了?好像家里来客人了?
可不是?来福哼了一声,安先生,这客人可不是受人欢迎的。
怎么?安小楼一愣。
来向小姐提亲的。来福又摇头。史聪儿马上不干了,跺着脚狠狠道:谁?谁敢跟我姐姐提亲?
安小楼对这个消息很是意外,意外有两点,第一点就是完全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