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间抽出一样东西来,软软的很有弹性,却是寒光凛冽,竟是一把刀。
老鸨子彻底没辙了,她回头望望那贾连生,还指望这位爷帮自己撑台呢。
贾连生脸色早已是气的铁青,拳头捏紧,骨骼间咯咯作响,他自京城而来,父居高位,人人献媚,哪里会想到今日在这小小的青楼,竟接二连三的遭遇这种驳面子的事情。
安小楼一见鲁知秋也参与进来了,心中已经大感轻松,也不知为何,今晚鲁知秋的表现让他频频意外。
来人!这贾连生并非习武之人,但是人若到了怒时,往往会有一股子意外之力爆发出来,他这一声吼,顿时压过了这观澜厅里的动静,只听楼下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几个手持官刀的官兵模样的人闯了上来,却是他从京城里带来的家丁。
少爷!那几个人一上楼便拨开众人,向台上走去,您吩咐!
把这丫头,给我绑了!贾连生一指谢如烟,咬着牙说道,今儿个我还不信了!一个区区风尘女子,也敢跟本少爷叫板?
安小楼一见这情景,心里说道坏了,官字两个口,他怎么说便怎么对了,看来这道理亘古不变啊。
鲁知秋以及他身边的那些大汉一看到贾连生这副样子,便唰的站了起来,纷纷拍着桌子跟他对峙:你是哪里来的少爷,须知这苏州地面上谁是老大!
看模样,争斗是一触即发了。
哎,哎唷!那老鸨子一看这阵势,还真是吓坏了,一来她舍不得自己的这屋子,二来她也实在是离不开谢如烟,于是急忙出来打圆场,这都是怎么回事呢,今晚好端端的一个喜庆之夜,我看不如我们就按照原先说好的……
打!也不知是谁吼一声,贾连生和鲁知秋两下顿时舞动起来,十几个大汉从台下冲上去就要往贾连生身边去,贾连生家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个个亮起自己的兵器,迎着来人便战作一团,这原本素雅的观澜厅,顿时刀光剑影起来。
贾连生是个书生,台下许多人都是书生,书生们是不会打架的,因此在刀光剑影中,这些书生最先做的事情就是躲开,躲得远远的,离楼梯口近的,便争先恐后向外逃窜,逃不出去的,便一个个钻入那桌子下。
噗哧一声,也不知是谁砍翻了那些烛台,整个大厅顿时一片黑灯瞎火起来。
鲁少爷,这边这边。黑暗中似乎有人给鲁知秋引路,指引着他向贾连生在的地方杀去。
安小楼嘿嘿一笑,悄悄摸出手机,混乱中找到了谢如烟和小月所在的地方,拉着她们的手便跳下台子,找了个僻静角落将她俩护在里面。
安公子?谢如烟在黑暗中悄悄问道。
正是,别出声,别乱动,我们看戏。安小楼嘿嘿一笑说道,一边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嗯!谢如烟用力点点头,对于身前这个男人,她有无限的遐想和信赖,也正是因为他,自己才敢于在台上作出那番言论来。
安公子。小月悄悄说道,你有钱吗?
做什么?安小楼一愣问道。
赎身啊,为我家姑娘赎身!小月直白道。
呃,我以后会有很多钱,但是现在没有足够的银子替谢姑娘赎身。安小楼老老实实回答,心头暗想你这丫头不知好歹,却不知你这小姐身价岂知万金?
小月,休得胡言!谢如烟嘴里斥骂小月,那语气听来明明就是羞怯加惊喜。
哎呀姑娘,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这么多干嘛,那老鸨子,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了,还拿我来要挟姑娘,如果我们再不早作打算,迟早要遭她陷害的。小月急道。
谢如烟不说话了,因为她深知小月所言非虚。
那边贾连生和鲁知秋两帮人在黑灯瞎火里打的火热,哎唷哎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这声音让人听来很是熟悉,安小楼仔细辩听一番,发现竟然是贾连生的叫声,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畅快。
公子。谢如烟忽道,不如,你就听了小月的吧,如烟定感激不尽。
咳咳……安小楼一下被口水呛到,谢姑娘你……
这个……谢如烟在黑暗中塞给安小楼一样东西,这是我的全副身家,我知公子手头不便,还请公子拿了这个去找老鸨子说话。
安小楼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是冰冷的一样东西,再仔细摸摸看,竟是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安小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