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消化不了这么多新的名词,转头又问另一个书生去了。
哦,这是本城首富史万三史老爷家要请西席先生,唉,千金悬赏哪!那个书生看起来二十来岁,虽说也是羽扇纶巾,但是那衣衫却也破旧,袖口处还有块蓝布补丁,看样子是寒门学子。
哦,千金?做教书先生这么吃香么?安小楼惊道。
那书生摇头苦笑: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实在是史家这位少爷太过顽皮,目前苏州城里所有的先生都已经去领教过了,据说已经无人能教,所以那史老爷才出此下策,须知那人可是个雁过拔毛的主……
哦!安小楼若有所思,原来是个顽皮的小子……,怎么没人去揭榜呢?
书生赫然:吓,谁也没多几条命,传闻中史家第一任先生,著名的三柳先生就是被那孩子气的郁结于胸,回家没几天便归天了,后来听说还有两个先生疯了,哦对了,就刚刚请辞的那个,听说是断了一条胳膊出来的,你说这等魔怪,谁敢去教?别说一千两银子,就算是一万两,我都不去。书生一边摇头,一边唰地一声展开扇子扇风。
安小楼原本站在他的下风处,见状赶忙换到另一边,心头暗道:乖乖,怎地这些书生们动不动就爱拿把扇子开了合合了开呢,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节,虽说春天了,毕竟还是清冷的,这小风吹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如此多谢啦。安小楼谢过那书生,便转头往童家走去,一边回头看看那书生,虽说他口中说着不爱去,可是那眼神分明出卖了他,想必是家中困顿,安小楼叹口气,真是一分钱难倒个英雄汉啊。
回到童家时,正是店铺打烊的时候,童老爹一个人忙活着,安小楼忙跑上前去帮他。
哼,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知你不在,我可惨了。童老爹一见安小楼,眼里就闪过一丝欣喜,口中却是不依不饶。
嘿,我出去办正经事了嘛,老爹你怎么惨了?有人欺负你吗?安小楼嘿嘿一笑问道。
还不是三好……童老爹没好气的说。
三好咋啦?
哼!童老爹再次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爷俩闷不吭声的上了门板,就进后面去吃饭了。
童三好正忙忙碌碌的往饭桌上端菜,安小楼好心的想去帮她,却被三好瞪了一眼:你就好好坐着等吃吧!
嘿这丫头,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么,明明是一句很贴心的话,她非得虎着脸去说,安小楼摸摸后脑勺,坐到了饭桌旁。
老爹,明天随我去个地方啊?安小楼一边夹菜一边随口说道。
什么地方?童老爹滋滋的抿口小酒,畅快淋漓的呼了口气,忙了一天,最舒服的时候就是晚餐是喝上两盅自家酿的小酒了。
我在山塘街看中了一处房子,想要买下来……
吓!童老爹酒杯差点打翻,你小子,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啊,山塘街,那是什么地方啊,你能买得起吗?
我……安小楼正想解释时,童三好就端了菜进来了,童老爹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示意不要继续了。
三好忙完,也坐在了桌边,解下围裙搭在腿上,先是在那菜碗里拨拉着,找了几块肉,夹一块给安小楼,又夹一块给童老爹,这才自己端起碗来吃饭。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说的那么热闹,怎地我一进来就都不吭声了?童三好年纪虽只有十六岁,却已当家做主好久了,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就连她的亲爹都有些怕她,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安小楼也略通她的性子,温柔的时候像是水,还是蜜糖水,火爆的时候绝对是爆炸级的,而且她很少发脾气,但是只要自己提及搬走的事情,她就会不开心,一开始不是特别熟悉的时候她还能克制住,后来慢慢熟了,她就会使性子了,不过火爆虽火爆,却是可爱的很,安小楼有时候望着她,就觉得这要是自己的亲妹妹该有多好啊。
三好。安小楼忽然想起自己在街上还给她买了礼物来着,刚好可以拿来讨好她,免得自己和童老爹要吃她的枪药,这个是我在山塘街买的,上好的胭脂水粉,好几钱银子呢,送给你,还有这只凤钗。安小楼满脸堆笑,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童三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