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有些yin沉,但感觉不到恶意,龙煜天瞬间便猜出了来人是谁,于是笑呵呵的招呼道:北冥公子,才几ri未见,不想又在这里重逢了呀。
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了北冥昭绷着张死人脸,身后跟着斗冲等四个贴身护卫。
小弟先在这里恭贺龙掌门化险为夷,大振声威。北冥昭就是这副德行,也看不出来眼中有没有愧se,可惜我北冥世家没能帮上什么忙……
确实,出席品剑大会的几个强横势力中,最后只有北冥世家和普陀山置身事外。普陀山倒是无可厚非,被笑狮罗汉那点破事儿弄得大丢面子,没闲心瞎搅合也是应该的。
而北冥世家呢?虽然跟玄天领相处还算融洽,但交情毕竟不深,更何况北冥昭只是一个少主,头上有他老子管着、他老子头上还有他老子的老子看着,最主要的是,名门大派牵扯范围广,一举一动都需经过深思熟虑,就算毫无征兆的跟玄天领开战,也没人会感到意外。
所以,龙煜天当然不会介意,这时很洒脱的挥了挥手:公子哪里的话?些许跳梁小丑,何劳北冥家出手?你看,我这不是活得挺滋润嘛。来,咱们别挡着门口了,还是进去喝杯水酒吧。
这个……呵呵,‘龙王’果然魄力不凡,小弟是愈发的敬服了。二十八名门中的三家联合出手,居然被说成跳梁小丑?整个武林的年轻一辈,恐怕只有天、地、人、龙敢讲这样的话了,战青峰的强悍和付禹狂的嚣张自是不必提,最具风度的离歌也有那么一股子傲气,而新晋的这位龙煜天,从出道以来,做的哪件事不够猖狂?唉,四个家伙就没有省油的灯,难怪让人如此推崇。
北冥昭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被怀疑为天生就僵死的面部肌肉,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咱们里边叙话,请!
大厅两旁共横了十六个席位,每席可坐九人,似乎没有主次之分。龙煜天不想太凑热闹,便寻了左手边的末席,而北冥世家的五人则在旁边的席位坐下。
画舫里的姑娘们很是灵醒,ru燕归巢一般,用或丰满、或娇柔的身躯,往各人的怀里钻,连梵火都没放过,直把小和尚弄个大红脸,只顾低头念罪过。其他人很没义气的装作看不见,反正这家伙打架杀人、喝酒吃肉,清规戒律没少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犯过se戒。
而随风倒非常大方,悠悠然的自饮自斟,既不伸手去搂姑娘,也不排斥人家用胸脯在自己的胳膊上乱蹭。
陆吾开和步鸣飞都显得很局促,貌似未曾经历过这种阵仗。
只有苏劲,上下其手、口头调笑,玩得不亦乐乎,嘴里还一个劲儿说:哎呦,小生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姐姐可不要勾引我呀。
他怀里的姑娘被掐到敏感部位,小脸通红,娇喘连连,闻言后狠狠白了他一记:公子要是第一次,那奴家就成十世的贞洁烈女了。
龙煜天也在心里竖起一根中指:ri了,平时看这孙子挺正派的呀,怎么逛窑子跟回自己家一样?读书人,果然都是衣冠禽兽!
嘻嘻,公子~你总算来看奴家了,都快把我忘了吧?害得奴家好生思念呀,真是个没良心的。龙煜天身边的姑娘也嗲声嗲气的娇嗔到。
龙大掌门满脑袋冒白毛汗:大姐,您哪位呀?什么时候认得我了?
要知道,本朝的官话就是参杂着南京口音和北方文法的一种语言,龙煜天入乡随俗好多年了,在这南京城里,还真看不出来是外地人。
不过,小姑娘年纪虽轻,但阅人无数,马上分辨出他真的是第一次来,不由掩口笑道:公子何必说得那么生分?现在不就认识了?都不知道好好疼惜奴家,说你没良心的,有错吗?
这什么逻辑?龙煜天无言以对,得,你开心就好。
讨厌~就知道你是个小坏蛋。
既然来喝花酒,危襟正坐的假正经才叫人瞧不起,否则去逛夫子庙多好呀。所以龙煜天也由得她胡说八道了。不过自己来此可是有正事要办的,跟北冥昭喝了几杯后,就偷偷问随风:刚进门的时候,你说在座的有不少名宿?
随风也知道这厮是半个江湖盲,便轻声解释起来:对面首席坐着的,一看衣着就知是雁荡山的弟子,领头的年轻人嘛,好像叫陈家瑞,是雁荡山掌门端木鹰魂的外甥,经常行走江湖,但功夫平平,没闯出过值得一哂的名堂。
雁荡山?又是名门大派!龙煜天看了看那个左拥右抱的陈家瑞,面白瘦弱,完全沉浸于胭脂欢语当中,倒是他旁边有几个人,jing惕的往这边张望,大雪山一役时,听说雁荡山内部出现了变故,门下许久未出现在江湖人的视线里,这怎么又开始逛窑子了?
随风耸了耸肩膀:我哪知道?或许是麻烦解决了呗。至少他们现任掌门依然是端木鹰魂。
解决了还是被人得逞了?陆吾开冷哼一声,端木鹰魂继续做掌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大家这才想起,同时出事的好像还有昆仑派,而陆吾开正是在那时叛出师门的,其中必有故事,但他不愿意提起,也就没人好意思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