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安静……
战青峰!漫天尘埃散去之后,于咏强压下经脉中翻腾的内息,双眼冒出熊熊烈火,泰山、嵩山同为侠门一脉,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哈,真好笑。龙煜天抢先一步反唇相讥,明明是于掌门自愿应战,没人逼着你啊。如果你当初不同意,可以拒绝这种比试的方法,直接挺枪拍马杀过来啊。但既然接招了就得遵守游戏规则!技不如人便想抵赖?怎么?输不起了?亏你还占了先手,看看结果吧,不要说一步,十步都飞出去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战青峰也冷哼一声,打量对方几眼然后开口:龙兄弟说的没错,我划下道,你接着了,最终怎么样各凭本事。况且,在下只是为了朋友出头而已,何谈‘做绝’?敢问于掌门,在你摆明驹马要对付在下的兄弟之前,我可曾为难过你?今ri在茶馆偶遇,我可曾针对于你?
于咏顿时一愣。是呀,江湖重义,人家帮朋友出头那是本分,根本没把门派扯进去啊。而且这话是从战青峰的嘴里说出来的,意义更加不同。因为他行走江湖近十年,行事光明磊落,为人急公好义,知交遍天下。即使接了泰山掌门之位,也不像其他势力首领那样瞻前顾后、沉于算计,所以人们依然习惯称他为战大侠,而非战掌门什么的。因此今天的事情传到谁那儿都不敢说是战青峰蛮横霸道——尽管他确实有蛮横的本钱。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沉默良久,于咏终于咬了咬牙,抱拳撂下一句狠话后转身就走。
他手下的弟子虽然充满了愤慨与不甘,但也无法违背掌门之意,只能随着离开。
师兄,战青峰只有一个人,咱们何必惧他?就不信凭你我联手之力,今ri不能废了这狂徒!走出茶馆之后,夏侯晋一脸yin沉的在于咏耳边低语到。
噗!却不想于咏脸颊微微一抽,吐出一小口血来——他居然一招之下便受了内伤!看来在茶馆里一直在强忍着。
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师弟,然后伸出手来晃了晃:是我大意了啊。不应该用刚猛招式跟他硬拼的。现在两手关节发麻,经脉隐隐作痛,哪还有什么战斗力?况且如果再纠缠下去,你以为龙煜天那帮人会袖手旁观吗?我之所以同意跟战青峰对掌,也是发现强行动手留不住他们啊。不但陆吾开的功力又有jing进,就说那龙煜天,若是拼起命来我也没有万全把握。唉,形势不由人,今ri还是算了吧。
这……夏侯晋有点不可置信,刚要说话,就听到背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原来是西门世家的人感觉势单力薄,也紧随其后的跑了出来。
现在茶馆内就剩下五台山的势力了。虽说出家人六根清静,戒嗔戒躁,但实际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如修明知道今ri难以讨得好去,但拍拍屁股离开又觉得有损颜面,正站在那里矛盾万分的打着心中的小算盘。
龙煜天也看出了他的尴尬,便很随意的笑了一下:如修大师请了。在下听这位空廖小师傅讲,贵派的长老、方丈都在前往恒山派的路上,你们无非也就是想带我去恒山而已。哼哼,实不相瞒,如修大师以为我为什么会出没于这一带?要是真的想要逃跑,你还能在山西境内看见我吗?
如修哪还听不明白他的弦外之音?虽然并不放心,但此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这好歹也是个台阶啊。于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既然这样,贫僧就在恒山恭候几位大驾!
对了大师,记住,我龙煜天是自己想去恒山的,而非被你们抓去的。
已经转身的如修听到这话,背影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答道:那是自然。龙施主并非凡人,贫僧也没有想过要强求。
哈哈,现在清净多了。龙煜天见人差不多走光了,虽然对那一老一少依然好奇,但发现随风朝他隐蔽的摇了摇头,便也不去打扰,而是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足够老板重新再开十家茶馆的了。
咦?他这时才发现,柜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一把碎银子放摆在那儿了,数目也不少。
东方惊鸿见状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龙少侠为人坦荡,上次在康定主动赔偿酒楼的损失,可是让小弟深受教育啊。所以这次哪能不主动点?
哈哈,东方公子的涵养还真就比西门烟强太多了。原来钱是他掏的,关键不在于出资多少,而是难得有份心,所以龙煜天也不由大加赞赏。
哼。西门世家的废物怎么能跟我哥比?东方明珠小巧的鼻子微微一皱,似乎很不满意他的话。
龙煜天虽然有些讨厌这个总是莫名其妙跟自己作对的任xing丫头,但今ri人家毕竟挺身相助,倒也令他好感大增,于是笑着挥了挥手:行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到城里好好吃上一顿吧。
众人纷纷怪叫着赞成。唯有东方明珠轻声哼道:粗鲁。而东方馨雅则似笑非笑的看着龙煜天,没有作声。
在跨出门口的时候,龙煜天、战青峰、陆吾开和随风都不由自主的回头朝单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发钱了啊发钱了!多谢众位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