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转过头,想刑默然问道,这是谁的弟子?
刑默然虽然是三代弟子,如今一代暮居背后,早已经升级,成为了二代弟子,而且是二代弟子之首,加上xing格本来就比较倨傲,自然不大看得起这位在上一代排名比较靠后的什么刑律堂的长老,听到布衣发问,心头也有些解气,连忙道,这是刑律堂的四代弟子,上次你引走那些人之后,门中长老们组织了一次反击,杀了不少人,每个人都有些许功劳,这些功劳,都记载在刑律堂的功劳簿上,适当的情况下,可以换取一些法器和材料。
布衣顿时明了,他看了看天来,淡淡道,身为刑律堂首座,却纵容弟子肆意抢夺他人功劳,这种事情,恐怕在寿山道观史上,恐怕也是第一次吧,你这个刑律堂首座,当的也真是叫人不耻。
天来被布衣一激,脸上顿时青红交错,心中窝火,不过,布衣说的,他倒是不能反驳,事实的确如此,他想了想,忽然冷哼一声道,谁说的,那些功劳本来就是刑律堂弟子,他们几个,本来就是冒领功劳。
布衣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扫向那几个刑律堂弟子,你等可真是想要这份功劳?
大殿之中,忽然鸦雀无声,那一开始态度强硬的弟子,此刻也充满了犹豫之se,身为修道人,他们也不是笨蛋,无论是从布衣的冷漠之se,还是从天来的声se厉茬上,都能看出来,天来恐怕是没戏。
天来看到这里,脸上一片铁青。
布衣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那几个刑律堂的弟子一眼,道,天地有常,无有为道,是为无为,不要自误,天来,本尊会去后山,禀明众位长老,你这个刑律堂首座,不做也罢。说吧,招呼刑默然,转身走出大殿。
天来脸se一片铁青,看着布衣的背影,眼睛都能滴出血来,布衣在门中的能量并不大,他并不怕首座位置不保,只是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他这个首座威望大大降低,他低下头,看向那几个刑律堂弟子,狂吼出声,你们这几个废物,不就是一个得了几分气运的小人么,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滚滚滚,给我滚出去,刑律堂没有你们这号人了。
那几个弟子脸se一片苍白。
在寿山道观,刑律堂算是比较强势的堂,势力只比掌门哪一系的稍微小一点,但是全力颇大,被逐出刑律堂,他们的前途几乎也就到头了。
布衣根本不管,天来那个样子,他实在看够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当不下去,打定主意之后,他迈开步子,轻松向后山走去。
刑默然跟在布衣身边,看到布衣发威,脸上也有着几分红光,嘿嘿,布衣,你倒是敢,天来那混账,一上任,可是将整个寿山道观弄的乌烟瘴气,你要是能把他推下去,我推荐你当刑律堂首座。
布衣听到这话,脚下一顿,看着刑默然目瞪口呆,刑律堂首座,本尊才不稀罕,这个想法亏你想的出来,你要是相当,你尽管去当,别拉我,这次回来,我要闭关好长时间,哦,对了,我师父是不是不在这里,为何感受不到半点他老人家的气息。
听到前半句话,刑默然还嘻嘻哈哈,后半句话时,就有些肃穆了,他看了看布衣,郑重的说道,他老人家已经飞升了。
布衣脑中,犹如响了一记晴天霹雳,这才数个月不见,师傅居然已经不在了,他脑子快有些转不过弯来,心情一下子落寂起来。
想起以往的一点一滴,布衣心中不禁有些酸意。
不过,他并不是多么矫情的人,眼神虽然黯淡了几分,却并不伤心,仙界,对于他来说,想要上去,并不难,师徒再见,未必没有那个可能。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了。脚下抬起,向后院走去,神情之中,充满了萧瑟之意。
天雷崖前,两个茅草屋一大一小,耸立在崖上,崖前,许多枯草被冷风一吹,枯黄的叶子随风摆动,茅草屋像是许久没有打扫,乱糟糟的,看上去有些破败,大门敞开,露出里面纷乱的景象。
布衣看到这里,再次叹了口气,从今以后,这片天地之间,连最后一个牵挂的人也走了,只剩下自己,孤独的站爱这个世界之中,独自飘荡。
刑默然看到布衣这个样子,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半天,这才说道,师弟,不要太难过,毕竟,天雷师叔是飞升仙界,是大喜事,师兄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吧,转身离开。
刑默然走后,这片天空更冷了。
布衣不是恋家的人,也不是恋旧的人,天雷崖虽然承载了他多年的记忆,心中虽然割舍不下,片刻之后也释然了,修道之士在于野,在于自然,蜗居一处,并不能体悟自然,反而是桎梏,人力有穷,这才要行走天下,借鉴别人的思想,以脱困局。
布衣看了两间茅屋一眼,走进了大茅屋。
摆设丝毫未变,也没有多多少东西,也没有少东西,遍地都是灰尘,似乎许久都没有住人,看到这里,布衣再次叹了一口气,开始打扫起来。
片刻之后,茅屋看上去干净了许多。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傍晚,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