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过黄河就有西凉军设的关卡哨站。关中物产虽丰盛但也有不出产的东西,这就需要商贩从关东、益州等地贩卖过来,其中又以从关东走私盐铁的利润最为厚利。
关东商人不时地走私盐铁给关中商贩,西凉军虽暴虐但除了征收重税外也没有太过为难这些商贩。
因为世道不太平,沿途不少盗贼大劫,所以商队一般结伴而行又配备些护卫,此时一些如环刀和长剑等兵器也并不管制。
渡过黄河已经很接近长安了,就在一个关卡上袁尚等人遇到了麻烦,一个西凉军百人将不但抢走商队两大包盐还征收多一倍的关税。
商队中的领队是个跑过两次关中的许氏族兵许年,他正在跟西凉军百人将交涉,但对方蛮横异常非要多征收一倍关税不可。
许年塞给了他一根金条,“大人,我们跑这买卖也不止一两次了,以后也请多为照顾。”
百人将拿了金条冷笑蔑视地看着许年,“上头话了,不多交关税逢想过去。”
百人将态度蛮横坚决却依然不肯放行。
袁尚在后面看到情形不妙就带着许褚上去查看。许褚哪受过这等气,钢牙紧咬拳头紧握,但也只能忍耐。
袁尚正想让许年上去多给他一半关税了解此事,但百人将突然脸色愈加蛮横道:“不识抬举的家伙,现在可不是征收你们多一倍关税了,要过去得交两金。”
许褚恼怒一双虎目圆瞪,百人将看到袁尚许褚两人,他有些挑衅道:“怎么,还敢跟你大爷凶,信不信把你们当关东细作抓取领赏。”
袁尚强忍住火气,他不想栽在这么个小小的关卡上,正想交了金子了事,这时旁边行驶来了两辆马车,前一辆装饰华丽后一辆却是装载一些杂物,随行的还有几个奴仆,正是从河东一路跟着袁尚等人商队的马车。
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仆人走向前去对那百人将说道:“大人,我等回长安,还需要验收文书么?”
百人将看到那个老仆人立马换了个态度,献媚道:“您请您请,要不要派几个弟兄护送您回长安。”
那仆人不冷不热道:“不敢劳烦大人啊,不过这支商队的东家是我家大人的同族,你看。”
百人将脸色微变,赔笑道:“自然是放行了。”说罢挥手示意西凉兵卒散开让袁尚等人通过。
过了关卡袁尚看着行驶在前面的两辆马车和骑在马上的几个仆人打扮的壮丁,对他们帮助自己有些疑惑。吩咐郭嘉照料商队他就带着许褚纵马赶上上前去。
袁尚拱了拱手对骑在一匹马上的老仆人道:“谢谢老丈的相助之恩。”
老仆人看了看袁尚然后点点头示意他上前去,待到两人骑马离后面队伍一定距离后老仆人压低声音对他道:“公子好生大胆,竟敢来关中之险恶之地。”
袁尚心中震惊,不知道老仆人怎么会认得他,这也是他的疏漏,本来想差不多到长安再做些修饰易容,虽然他换了一身袍服这两年来面容也变了些但熟悉他的人还是能认出他来的,但是他确定自己的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个老仆人。
就在他疑惑对方怎么知道他时,老仆人压低声音又道:“我家大人是当朝蔡侍中,我奉大人之命去河东接小姐回家。”
袁尚闻言心中了然,想不到马车上会是蔡琰,对方也一下就把他认出来了他压抑住心中的思绪与老仆人打马走在前头,袁尚问道:“老人家是何时跟蔡大人的,先前我怎么没见过?”
“呵呵,老夫跟大人流亡了十多年,算起来跟随大人前后也有二十年了吧,上次大人回洛阳我也绕道回乡省亲故无缘见公子尔。”
“老师可好?”
老仆人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马车叹气道:“不好,在朝中经常要应对董太师,这次小姐这里又生了此等不幸之事。”
他怕袁尚不明白小声说:“公子远在冀州可能不知,去年大人与河东卫家结亲,哪想小姐与卫家公子刚拜完堂在酒席期间卫家公子就咳血亡于溷中。”
袁尚听到这神色古怪,双手抓住缰绳沉默不语。
老仆人以为他吃惊,缓了会后继续有些不忿道:“卫家公子久病在身,但卫家人见他死的蹊跷就说小姐克夫,要遣送她回娘家。这不,大人差我去河东接小姐回长安。”
袁尚眼神闪烁,没有表示什么默默不语地打马前行。
渡过黄河已经天黑,由于还有大半日行程才到长安。当晚众人就入住了一间客店。
袁尚汲取了教训后稍稍易了些容,在一名许氏侠客帮助下将肤色用药草染黑了些又贴上些短胡子。
郭嘉取笑道:“这番公子可跟典子明这恶来有的比了。”
袁尚也不理他严肃道:“我们带两百人分批进城,其余兵士留在此地与河水对岸做接应。”
郭嘉也收起了笑容道:“我真不看好此次行动,却不知公子为何信心满满。”
袁尚眼中隐隐有些伤感踌躇,不答反问道:“江山与美人,奉孝你二者取一,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