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等四个姑娘见礼完毕,才拉起前面一般模样的两个姑娘,先是问了问她们这几年的情形,然后感叹了几句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之类的话,然后才对红裳笑道:夫人,这个是凤歌,这个是凤音,她们是双生儿。
赵一鸣转头又对凤歌凤音说道:歌儿、音儿,这便是你们的母亲了。日后你们要好好侍奉母亲,听她的教导,要侍你们的这位母亲如侍我,记下了?
凤歌凤音都轻轻答道:女儿铭记在心。赵一鸣这才点头一笑:歌儿音儿向来都是好孩子,你们给母亲奉茶见礼吧。
赵一鸣这话是说给孩子们听的,但又何尝不是说给红裳听得呢?赵一鸣让孩子侍红裳如侍他,那么也就是让红裳待她们如己出呗。但是,自古后妈就难做啊——恶毒的后妈当然不难做;而且,红裳这具身子的本主儿才多大啊,如果真是本主儿来了,她能教导得了这四个姑娘吗?红裳在心底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儿。
凤歌同凤音立在赵一鸣身旁便一直在打量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便袅袅上前拜了下去:见过母亲,母亲安好。
凤歌凤音是赵一鸣夭折了的嫡妻所遗,是双生子,今年刚刚十二岁。因为自幼无母,虽然祖父多有疼爱,但是却不怎么见喜于祖母,所以两个姑娘向来谨小慎微,多一句话儿也是不会说的,多一步的路儿也是不会走的。
红裳现在的身体也不过刚刚十六岁而已,居然被两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称为母亲,怎么也让红裳有些不自在,但是礼是不可废的——红裳就是再不情愿,这两个女儿她也要认下。
红裳接过了凤歌的茶吃了一口,放在了一旁丫头托着的木盘儿中,然后又接过了凤音手中的茶来吃了一口,也放在了木盘中。这名丫头退开,另外有个丫头托着红包等物上来,红裳取了一对玉镯,一对红包分给凤歌凤音:你们,起来吧。
要红裳多说一个字也是不行了,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突然多出了这么大的一对女儿,她还真是习惯不过来。凤歌凤音接过了东西又拜了一拜这才起身。
后面年长的姑娘与年幼者上来对着红裳拜了下去:女儿凤舞,女儿凤韵见过母亲,母亲安好。
红裳照样应对了她们,礼物却不是手镯,而是钗,价值同手镯倒是一样的。
凤舞接过那钗时。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快。红裳当然看到了。就连凤舞拜下去时。她脸上地那一丝不情愿红裳也看到了——不过。红裳也没有多想。凤舞看上去有十四五了吧?却要唤她一声母亲。换作是红裳自己。红裳也不会高兴地。
凤舞是长女。但是她却是庶出。凤韵也是庶出。按这个时代地礼节。红裳只能备下不同地礼物来。但为了公平起见。她还是让两样礼物价值相同。只是这样地安排。看来还是让凤舞有些不满。
凤韵接过钗时看那成色倒是惊异了一下。她对于这位继母倒是有一分好感——还没有人如此体贴过她为庶女地心思;只是她本就不擅言辞。尤其是当着凤舞地面儿。她更是不敢开言。所以她只是默默地行了一礼表示谢意。
凤舞因为她母亲地原故。倒是常到老太太地屋里走动。再加上她屈意承欢。把老太爷与老太太哄得常常笑得合不扰嘴儿。视她与凤歌凤音一般无二;不过在老太太地心目中。这个长孙女儿可比那两个嫡孙女儿更得她地欢心。
凤舞接过钗后立起时扫了一眼红裳。然后她地嘴角微微一撇——如果不细看当真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小姑娘居然妄想做她地母亲?!居然想来抢赵府。真真是自不量力。不过。凤舞地眉角眼梢都带着笑意。似乎对红裳地到来感觉到由衷地开心一样。
凤舞因小瞧了红裳。便不再注意红裳。她移步过去同赵一鸣叙话:父亲当然要哄好。现在正是好时机。她哪里能错过?凤舞一开口便是语声哽咽眼中含泪:父亲。可想杀女儿了。女儿日日想。天天盼。您总算回来了。您不在家中这些年。祖父祖母每日都要念上您几遍。挂念您地紧;祖父祖母年事己高。父亲。您还是在京中多等几年。不要再出去了。也免得祖父祖母总是牵挂您。再说。您这几年没有人在身边照顾。看起来也有了风霜之色呢。您留在府中。也好让女儿好好尽尽孝心。做些汤汤水水地。为父亲好好调养一下身子。
红裳听到凤舞的话后,不禁对这个小姑娘另眼相看了,只几句话便买了老太爷老太太的好,还把赵一鸣感动的几欲掉泪。这心计与这手段,真真让红裳叹为观止。
赵一鸣听到凤舞的话后放开了凤歌姐妹俩的小手儿,拉起了凤舞的手来:父亲走时,凤舞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居然已经知道孝敬祖父祖母,体贴父亲了,好,好啊。
赵一鸣又感慨了两句,在凤舞的泪光中实在是让他找到了为人父的愧疚,他好好的安慰了一番凤舞。
凤舞又同赵一鸣好一阵子的亲热才罢,赵一鸣这时转头看向老太太:母亲,舞儿是不是快要及笄了?有没有好人家来提亲?
老太太笑道:还有一年才及笄呢,至于亲事儿,你这个做父亲心急什么?姑娘本就留不了多少年,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