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出来后一直听着没说话,看把赵俊杰就这样打发出去,心里多少有些不满意;不过儿子把事情问得比自己清楚明白,她也就忍不住没有再说什么。
屋里的一下子静了下来后,老太太认为赵一鸣和红裳今天把事情就问到这儿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道:“怎么不问下去了?还有莲娘娘她们临盆时说话的那娘子呢,你们为什么不查一查倒底是谁啊?就算老太爷和我都知道你们没有那个心思,可是这样的家人却是容不得的!”
红裳连忙答道:“老太太,那人媳妇已经知道是谁了。”
老太太惊奇看过去:“知道是谁了?我没有听到你们问及此事啊,怎么就知道了呢?”老太太倒也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明白红裳和赵一鸣怎么把这事儿弄清楚的。
红裳扫了一眼那日关起来的那群娘子:“不是夫君和媳妇问出来的,是因为有人为我们指把那人出来了。”
“有人指出来的,我说呢;不知道是哪个指出来的,只是为什么当日老太爷问时不说出来呢?”老太太居然还有些生气那人为什么不早些站出来,把话说清楚。
赵安娘子已经在红裳的示意下,带了一个人上来见礼:“老太太,不是她愿意为我们指出那说话的人是谁,是她所做的事情,让老爷和太太知道了那人是谁;这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所以算不得是她的功劳。”
带上来的人是一个婆子,老太太并不识得,红裳也不识得;她只是一个府中做杂事的婆子;这样的人,在每个院子里都有,自己院子里的人还能有个面熟。可是她人院子里的,便识不全了。
老太太不解的看向了赵安娘子带上来的婆子:她那日也在屋里,也在自己身后?怎么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呢?
那娘子战战兢兢的,上来就跪了下去。
赵一鸣似乎是累了,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只管坐在那里吃茶;红裳只得向老太太把此事的前因后果回了一遍。
这婆子便是在四更左右去莲太姨娘关着娘子们的房里送东西的人:送得也不是什么出奇的玩意,不过是一些点心。也只有二三块而已;同一般的点心不能。这三块点心却是会要人命的东西!
老太太听完红裳的话后大怒的同时,也明白了当日赵一鸣和红裳把娘子关在莲太姨娘的院子里的用意。
红裳便问起了婆子事情的原委经过,这婆子倒是配合的很,问就答;只是她知道的事情极少,常常都是一问三不知。
据婆子所说,她是她只是接了赵俊杰书僮的几钱银子,给书僮“干姨娘”送几块点心充饥而已。其它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红裳相信这婆子的话,因为这婆子在当日便知道,那书僮已经有了要灭口的打算:她屋里桌子上的茶水和两块点心中都有毒!所以,她现在是知无不言。
居然又是赵俊杰的书僮!
老太太先狠狠瞪向婆子,不死心的又问了几句后,那婆子也没有说出赵俊杰的名字来;老太太的不满终于忍不住了,她看向了赵一鸣嗔道:“一鸣,你怎么对那个狼子野心的东西那么客气?他可是要害你父亲,还要嫁祸你的妻子,还要害你的孩儿们!听听。他还算是个人嘛,行事如此狠毒,这样的人怎么能轻轻的放过,难道还要留他在世上害人?”
魏太姨娘听到老太太的话,很想点头符和:就是,把赵俊杰弄死在大牢里算了!
红裳说了许多的话,正趁老太太问婆子话时吃茶润润喉咙。不想却听到老太太怪赵一鸣的话,她十的惊讶差一点被茶水呛到了:赵一鸣的所为还叫客气,也能算是轻轻放过了赵俊杰?那真不知道老太太想让赵一鸣把赵俊杰如何了——五马分尸了赵俊杰不成?
就算五马分尸也不比身败名裂重吧?人死也就是一了百了,而身败名裂后再死,那才真是最厉害的责罚呢——赵一鸣一定不会放任赵俊杰活太久的,只要他认为时机到的时候,赵俊杰就要为他所做的一切,接受衙门的审问,等待他的当然是死罪!
赵一鸣被老太太质问的也咳了两声儿,无奈的道:“老太太,虽然人人都这么说,可是并无真凭实据,所以儿子才交由衙门去查个清楚啊。”
老太太依然气愤不已,赵一鸣不得已对老太太讲了一通道理:“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提到了书僮或是老管家,可是两个人已经身死了;所以,也有可能此事是赵俊杰所为,但也有可能赵俊杰只是被人陷害。”
魏太姨娘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动,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只要赵俊杰去了官府,他便死定了;即使官府不判他死,他也活不了多久的。
老太太听完依然是不相信的样子:“既然是人人都说,就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赵一鸣看老太太不明白,只能把道理讲得更浅白一些:“也不能说是人人都说,只有这么几个人在说而已;而且他们口中所指都是死去的人,根本是死无对证,所以说俊杰被人陷害也是极有可能的。”
老太太想想便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不过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事关老太爷中毒